幼年,白尚卿在白家可以说是很不受重视。
这样的环境,也造就了白尚卿内敛的性格。
……
此时的江哀玉正在白尚卿的寝宫,偷摸着想在这儿找点儿什么东西。
她总觉得自己这位正房十分地奇怪。
时而看她深情款款,时而又小心隐忍。分明她都将文锦带到他面前来了,他也半分醋都不吃,还忙着一起张罗。分明沈
竹风那厮都欺负到他头上了,每次他也都息事宁人。
白尚卿不害怕她,但也不敢靠近她。
江哀玉寻思着,就想琢磨透这人,却又觉得他忽近忽远的。
第一次,有人激发了她的探索欲。
这不,见尚卿回了白家去了什么个家宴,她就悄悄地潜入他的寝宫。
这宫里的陈设摆件都是她喜欢的样子。
她拉开一个首饰盒子,里面都只是些少凤君循例的首饰样式,没有一丝地逾矩。
不知为何,江哀玉总有些心疼。
和这个男人相处这么久了,她要是再没有发现她的少凤君对她了如指掌、贴心入微,她就是个傻子。
在众多的陈设中,她自然而然地发现了一处不寻常的地方。也不为什么,她就觉得这样的构造,不是她所喜欢的。
江哀玉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一般,一定要探查究竟!
她走进内,却只发现了一个匣子。
打开?
她又不是贼,为什么要偷看别人的东西?
江哀玉的手靠近了匣子又缩了回来。
不过,她倒是发现匣子上雕刻着一幅红叶题诗图。
江哀玉当即就怒了。
花落深宫莺亦悲,上阳宫女断肠时。
好,很好!
当她江澜殿是什么牢笼囚地不成?
江哀玉飞身出了宫宇,她到要好好去找他问个清楚!
……
白尚诺一把推开了身边来劝他的小奴,愤愤到:“你今天要是不喝,就是违背族规、蔑视主家!”
“是他蔑视主家,还是你蔑视主家!”
循声望去,乌泱泱已经跪倒了一大片。江哀玉面色不善,在众奴的簇拥下缓步赶来。眼中似是有怒火在燃烧。
纵使是年过七旬的白家家主也慌忙下桌,跪倒在地。
谁也没有想到少主竟会来此。
江哀玉径直走到白尚卿的身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是什么身份,谁都可以欺负你是吗?”
她越想越生气,一把将人推到了地上。
白尚卿眼中似有不解,还是端端正正地跪着,道:“妾给君上请安。”
江哀玉一听,火更大了:“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了?嗯?别总叫自己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你再自称妾,我……”
江哀玉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接下文,她都不知道这男人到底怕什么。
“尚卿知错了,请君上息怒!”
白尚卿又拜了下去,跪伏在她的脚边。
江哀玉心虚地眨眨眼睛,道:“知道错了就起来吧……”
她搂着白尚卿回到了他原先的座位上。
眼前也就几个菜,完完全全是按照白家四房公子的分例准备的。
“你就吃这个?”
白尚卿担心地看着她:“君上明鉴,白家事先已写了折子,得到了家主与您…的首肯。白家绝无僭越之意!”
江哀玉戳了一下他的脑袋,神色不明,道:“回白家就让你这么开心?开心到连少凤君的尊荣也不想要了是吗?”
她想起他房间里的那幅“红叶题诗”图。
白尚卿哪里不知道她误会了,但他害怕开口,他怕为自己辩解之后,君上更加相信他眷恋白家。
江哀玉见他不开口,实在是忍不住,大庭广众之下便开始了她的质问:“你房里是不是有一个雕了红叶的匣子?”
瞬时之间,白尚卿眼中涌起惊涛骇浪,是一种江哀玉从未见过的惊慌失措。
“你承认了?你就这么想离开我,行,我放你离开行了吧!我江哀玉不勉强人!”
四下的白家人里有幸灾乐祸的,有忧心忡忡的,但他们都跪伏着,一动也不敢动,害怕得静若寒蝉。
唯有白家的当家主母,长乐公主江欢欢,也就是江哀玉的庶出姑姑,还敢上前来劝说一二。
当初白家归顺于她,这位长乐公主可谓功不可没。
白尚卿一听是那红匣子便知道是君上误会了。
他不知如何辩解,便道:“聊题一片叶,赠与有情人。”
江哀玉觉得这句子有些耳熟,但细细琢磨这意思,怒道:“你背着我找别的女人?!”
长乐公主好容易安抚下一二,没想到侄子竟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白尚卿抿着嘴唇,有些难过:“日本,红枫之季,红叶题诗。”
这一下,是江哀玉愣住了。
她想起来了,前些日子去日本赏枫的时候,自己好像是写了这么个句子。
但她凶凶地道:“你跟踪我?”
江哀玉神色不明,就这么看着他,好像要把他看穿,却又怎么也看不懂。
可是下一刻,她搂过白尚卿的腰,将人压着,唇齿相依。
这一时间,峰回路转。
离开怀中的人儿,唇齿之间依稀还有他的味道。
白家这么多人在这里,白尚卿羞得不知如何是好,见爷爷二伯他们都还跪着,他也不愿坐下。
“都平身吧,宴席如常,当我未来便是。”
江哀玉拉下白尚卿坐在她怀里,可位次却还是那个位次。
一时间,却没有人敢动。
还是长乐公主先开了口:“玉儿,你是少主,逾制的事,白家不敢做。”
“今日,这里没有少主与少君,只有白家公子和他娘子。相公,你说对不对?”
江哀玉威胁地看着他,大有不配合就要再次将他压到的架势。
“对,对。”白尚卿抿着笑容。
“听到了?都滚回自己位上去!”
江哀玉对其他人可没有什么好脸色,众人也只有战战兢兢地爬回自己的位置,双腿有些发抖地靠在座弦上。
而后,江哀玉神色有些不善地看着还跪着的白尚诺。
“你谁?”
白尚诺一听少主问询他名字,立即向前爬了两步。他原想卑贱地用脑袋抵着少主的鞋底,以示忠诚,可毕竟大庭广众,他还是不敢如此。
“奴才白尚诺请少主安!”
白尚卿对着君上摇摇头,乞求她不要罚得太狠。毕竟同宗同源,他也不甚忍心。
“鞭一百,扔到芭蕉阁去。”
白尚卿又啄了啄她的唇瓣,乞求地看着她,江哀玉内心得到极大的满足,道:“先在芭蕉阁关一月再说吧。”
话音刚落,江哀玉又回应他咬了几口。
无人敢向这边看去,只听得哐当声起,桌上的饭菜都洒了一地。
夜雨暗自为自家主子高兴。
他还记得少主批复主子回白家的前一晚,自己在路上走着,走着走着就被人绑到了黑暗的角落。
他当时害怕极了,想要呼救,却看见少主从阴影中走出。他来不及多想,立即便叩首行礼,不敢抬头。
少主请咳了两声,道:“你家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