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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掷金海棠坞/叶庆贪恋金莲s(11 / 18)

泼天的富贵,时有时无的命丧囹圄。不知官人走的哪一遭道,又遇上哪一遭世,我说这糊涂债,便是官人深陷棋中又不得知,管他世事如常否,化骨化灰的不过百年,何必事事追其源。这天下大事,风流人物,乃至前面唐宋王朝,哪一件追根溯源,不是糊涂地过去,近看光阴时令,山川草木,何谈恩怨,自是糊涂中宁静豁然。我见官人不曾风华绝代,却依旧是谦卑平淡之人,想来打算着糊涂日子,俗世的一切,荣华恩爱,慈悲悲悯,都道神仙也难逃一遭,何苦愁来眼前事。”

叶庆灰灰摸下鼻子,低头下来,原是他刻板偏见,这老虔婆只会做马泊六的营生,却听她大口一张,竟也管中窥豹般,猜得一二。

他忙抬头对王婆道:“干娘这一张嘴,好把戏。”

见这婆子正弯腰抹桌子,抹得油亮亮地,她儿子正挑着担子自个儿招呼了出去,于是对着叶庆深笑:

“好儿,可要再添一碗茶来。”

叶庆闻言捻了捻杯子,从兜里掏出最后几钱,道:“权当请干娘一盏。”

王婆欢喜接下,口里不住喝彩:“顶天大大的好人,老身活这六七十,唯得官人央及生活,我哪敢不巴巴等您光顾来。”

叶庆脸微红,细看王婆,还是那阅尽金钱拜上帝的老妇,便请说要收拾了走。

临了去了却是被一小子拦下,他眼巴巴说自己叫郓哥儿,兜里正提着雪梨来卖,绕街来寻大官人。叶庆隐约记得自己逛街时,因见他小的,常赍发他些盘缠,换得几个又酸又涩的梨子。后来拿回去被孙雪娥做了汤,苦巴巴喝下。

想到这儿,他不由地笑了笑。

郓哥儿见大财主笑了,忙递篮子上去,道:“官人,您今日看看,可要带几个梨子走,水润水润地甜。”

叶庆上下一摸,银子都给了王婆吃茶,摆手道:“今儿不要了,我都付了茶钱。”

那郓哥儿得了话,一愣,又冲冲迳奔里去,边跑边道:“王干娘!声喏。”

“你来做甚?”

王婆忙跳出来拦他。

郓哥儿亦跳起来往里瞅,“干娘,好赖光顾小子生意,要养活家里乔老爹。”

王婆道:“哪里来,什么人都没有,你去问外面的大官人去。”

郓哥儿道:“你把人家要到家里作耍,哪里还抖搂出几根毛来。”

语毕,挤开王婆竟往里走。

王婆一个踉跄,反手揪住郓哥儿,开口骂道:“屁眼儿大的小毛猴,往我屋里去找甚么,光腚回家找爹爹撒泼去。”

“我有甚么不理会得,你吃独食,好说拿汁水与我呷一呷吧。”

王婆叉腰,指着几个烂梨道:“你个小猢狲,插根葱来老娘面前装蒜,哪里有傻巴的买你烂泥巴地里东西。”

郓哥儿也急道:“你个老虎婆,偏要我说出来,百里百户哪家的婆娘哥儿和你没甚关系。你就说外面那西门府上的大人,他家大爷可不是个善茬,抖露了出去,也不怕抓你去发作。”

叶庆正津津有味看戏,不知怎么捅落到他面前,一时无声竟不知说几话来反驳,该怒该骂,好个泼皮无赖的厮。

“你来。”正是隔壁潘金莲掀了门帘叫叶庆进屋,“整日都得吵上这么一番。”

叶庆揪着衬衫子打转,不稍犹豫,就这么跟着金莲回家。

隐约还能听见郓哥儿的耍泼“好个牵头的老狗肉”,几声暴栗,以及王婆发疯“贼肏爹的狗儿子,吃一耳刮子”。

又有梨子咕噜咕噜翻滚的声音。

“你日日都听这声音,会不会……不太舒服。”叶庆问金莲。

金莲一双眼扫过来,笑意澄澄:

“有甚么不习惯的。”

叶庆只把头低下去:“你都认了月娘做大哥的,搬去府上住着舒服。”

金莲起身把门拴了,回身道:“好官人,你莫是忘了我们的……约定。”

叶庆热着脸,“你关门干嘛?”

“免得哪个肖小跑进来。”

叶庆低声自语,“非是要你搬进来。”

金莲把椅子拉到叶庆身边坐下,叶庆好奇拉着他的袖子问:“你说隔壁是怎么一回事?”

金莲却不答,只素手看茶,“哪里甜?”又指了指间壁,“比之那儿如何?”

叶庆接茶道:“比不得你的。”

金莲道:“那为何心肝儿不在自家人屋里喝茶,独独去那儿。”

“不……没有的,只是恰巧路过。”叶庆呆了呆。

金莲一面笑,一面斜觑他,一手牵着一手,又把手贴在他裤子上。

叶庆打了个激灵,忙推他,“你,你做……”

金莲‘扑哧’笑出声,不逗他顽,道:“好人儿,你裤子沾了湿,脱下来我给你放炕上暖暖。”

叶庆咬着唇,转过身子把外裤褪了偏头递给金莲,又回身低头揪着袖杉口儿。

那袖口格格作弄地响,正如同叶庆一颗七上八下的心。

金莲接了玩笑道:“你怎的支使人。”

“那我……自己来。”

金莲道:“真是好乖觉。”

茶看一半,金莲又推说热,顺手把对襟衣衫脱了递向叶庆,道:“好官人,也央烦帮我搭在炕上炉子那儿暖暖。”

叶庆往旁暼了一眼,那白丝落落的里裤大大咧咧地放着,又要叠放上一件外衣,怎生地奇怪。

当下拒绝道:“尽往你炕上搭着便是,干嘛还要盖在炉子上,你不嫌热得慌。”

“我先安放了你的小裤,又如何计较我的。”金莲笑着起身,绕过叶庆,不经意间拂手,掉落腰间的帕子。

却是姻缘凑巧,那苏州白绣汗巾子正落在叶庆翘起的脚上。

他一面直着身子往下够,一面听金莲动作,“奴家自放着便是了。”

又是金莲转身,搭在叶庆肩头的手,假意整理衣襟。

“你正做何事,可是那儿……湿了?”

那双积年风月的眼直直看向叶庆双腿,叶庆挤着腿一稍摸索,泄愤般把那汗巾子用脚尖儿踢了。

叶庆抬头道:“喏,掉下去了。”

金莲便探头去捡,好笑道:“原来在这儿。”

他蹲下身子,抓着叶庆的脚头上一捏,“使坏的是哪只脚?”

叶庆把鞋子踢了,脚丫子露出来,不知踢到了哪处温意,叫道:“干嘛,青天白日的,我要叫哩。”

“啊唔——”

金莲双膝微曲,抱着叶庆起身,向前跨步子一坐,把人双腿大开放在自己身上坐着。

“好人儿,你可怜可怜我哩。”

叶庆一声惊呼,来回间只能搂住金莲的脖子,脚只敢嗒嗒晃着不着地。

“好嫂嫂,你可怜可怜我呢。”

叶庆打了个激灵,忙推他道:

“别……这么叫我。”

金莲笑道:“你羞甚,大官人又不是旁的人。”

金莲抵着叶庆不动身,叶庆只敢偷眼睃看,一径对上那淫瞪瞪的双眼,一下子没了声,一下子又上了火,偏头道:“你大早上的要我来,又是淫心起了,我好白白来,任你百般作弄,你但是个人来,是不是也像如此这般这般……”

金莲忙摆手自证道:“好人儿,除了你我何时还有旁的,你倒是,凭白白一张嘴,尽说清白白人家。”

于是也作气,勾着叶庆头发使劲,笑骂道:“非是你来我往,奴个真心好意错付,咱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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