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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我去死好了(1 / 7)

徐越没有迎来期待中来自海水的拥抱,他的梦因为栏杆外伸出的一只手戛然而止。

是陆寻舟。

他没有管徐归,反而拉住了徐越。

他甚至不允许他去死,他一定要掌控一切。

徐越麻木的被拉上来,他其实已经没有知觉,肾上腺素飙升后他几乎站不起来,只能被陆寻舟架在怀里。

他想起刚刚被他丢出去的徐归,他想他是不爱这个孩子的,不然怎么会半点犹豫都没有就丢了出去,可到底,徐归是没有错的。

为什么没有哭声,刚刚明明哭得那样大声,徐归呢?是摔进了海里,还是被人接住了,或者是躺在地上没有人管。

他慌起来,四处找徐归,没有,没有蓝色的小被子,也没有小小团成一团的徐归,他的徐归去哪儿了。

“徐归!徐归!”他推陆寻舟禁锢着他的手臂,可是纹丝不动,他仰头看他,声音颤抖,“徐归呢?孩子呢?!”

徐归的手没有一点温度,仿佛就是一块冰,又冷又硬,不知道他的心是不是也一样。陆寻舟握着他的手腕,冷笑一声:“徐越,你刚刚把他扔出去,现在又问他在哪儿?”

陆寻舟怎么会让自己的儿子在眼皮子底下出事,徐越清楚得很,可手依旧在颤抖,明明是质问的话,说出来却似无力的控诉:“你为什么要逼我,我说了我可以把他给你的,我什么都不要了,孩子不要钱也不要了。”

陆家是累世的门阀,即便如今涉足各种新兴产业,骨子里还是传统守旧的,甚至因为家业过大,而越发注重名声,陆寻舟皱眉道:“陆家不可能让孩子的父亲流落在外,陆家也不会允许子嗣有同父异母的血脉。”

真封建啊,徐越觉得好笑。明明可以回去了,就差一点,就差那么一步他就可以回去了,陆寻舟为什么要把他拉回来。他是一个外来者,在这里一无所有,徐归开始是意外是累赘,可如果徐归是他与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那么他可以爱他的,徐归也不是那么讨厌,至少他还算乖,如今徐归也被他丢弃了。

徐越抬头,目中一片死灰:“那让我去死啊!我去死就好了。”

他好像每次都跟希望擦肩而过,累积在他心中两年的情绪在此刻爆发。他用尽全身力气推开陆寻舟,挣扎着去看海面,海水如常地拍打着岩石,方才那似螺旋一样的痕迹不见踪影。

陆寻舟被那一句去死镇住,不留神让人挣脱,他不过想给徐越一个教训罢了,还未等他说话,徐越再度冲到了崖边,陆寻舟呼吸一窒,下意识地捞人回来按在胸口:“徐越!”

没有了,徐越失魂落魄地看着那片海,不肯移开目光,游子尚且思乡,他实在太想念属于他的世界了,可这种想念只有他知道,没有人能够理解他。

“陆寻舟,你为什么要拉住我,让我去啊!”话出口,竟是含着哭腔,徐越抬手抹在脸上,才发现自己哭了。

除了床上,陆寻舟从未见过他哭,或许真的逼得太紧了,陆寻舟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怒火,手掌抚过他的脊背:“徐越,没有人要你死。”他做不来安慰人的事,只好承诺,“只要你跟我回去,我保证,一切跟以前一样,孩子也依旧是你的。”

跟以前一样做个泄欲工具么,徐越想朝陆寻舟脸上挥拳,可生产后他体质大不如前,情绪波动已耗尽他的体力,他只能一面流泪一面苦笑:“为什么我一定要跟你回去,因为我是孩子的父亲么?那你千万别让他跟我在一起,我怕我又忍不住想杀了他。

他已经穷途末路,甚至不知道自己说了句什么,只知道说出口心中痛快,痛快过后又是无尽的痛苦。

陆寻舟向来耐心有限,怀柔政策既然不奏效,那么再说也没用,他习惯高效处理事务,在徐越身上耗费的时间超过他的预计。他愿意照顾徐越一时地情绪,可一个能用亲生孩子性命作威胁的人,的确应该吃一些教训。

他对他已经很厚待,若是旁人,哪里会容他三番五次冒犯,可徐越似乎不需要这份宽容。

他把徐越丢给保镖,冷冷地扫了一眼,无视他满脸泪水,嘴里吐出没有温度的三个字:“报警吧。”

车门打开前,陆寻舟回头看向徐越:“你刚刚的行为,已经涉嫌故意伤害。徐越,我给过你机会的,是你不要。”

徐越头也没抬:“是么,你给的东西,哪一样是真的属于我的,还不是你说拿回去就拿回去了。”

陆寻舟没有再回答他,徐越也不需要他的回答。

联盟中心关押犯罪嫌疑人的地方颇为人性化,若不是房间中间隔了一道玻璃,简直就是个小型家庭会客厅。

徐越坐在玻璃一端,低头看桌上的划痕,他手搭着的地方都快要凹进去个坑,看来曾跟身处他同一位置的人,大都焦虑得很,只能用死物泄愤。

玻璃另一端是个约摸三十多岁的男人,戴着副金丝眼镜,徐越猜测他应该是个beta,律师大都如此。

李严受托前来,他看见了他的“委托人”,一个高挑清瘦的beta,来之前他已经看过所有资料,并且收集了不少信息,李严看着徐越说:“徐越,我是你的法律援助律师李严。”

徐越点头示意他知道了。

而之后的半个小时里,徐越对李严说的话,再没有给出任何一点反应。

李严并不气馁,他见过好几个这样的“委托人”,他们仿佛失去一切希望,满眼灰败,只坐在那听天由命。

……

“你从哪里得到的精子。”

李严问了最后一个问题,这个问题非常重要,倘若徐越依旧不回答,他就会结束会面,下一次再来,幸好徐越回答了他。

徐越眼中地焦距终于重新聚拢,他露出一个嘲讽又冷漠的笑:“我不知道,或许你应该去问精子的主人。”

李严合上笔记本,叹气:“徐越,你这样不配合,庭审会对你很不利。”

徐越看着他问:“李律师,如果我配合你,你会对我进行无罪辩护么?”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试试,但是就目前我掌握的信息,我还是建议我们尽量争取减少…”

徐越打断他:“就是说,无论如何,我还是会被判有罪?”

李严没有否认:“对不起,我无法肯定回答你,如果你一定想这么做,那么我会尽力试试看的。”

徐越用了然的眼神看他:“你不用说场面话的,这些话没有意义。”

“抱歉。”

“你不用抱歉,是我麻烦你。”徐越第一天进入这里那夜失眠了,想了许多,也想通了一点,监狱反而比待在陆寻舟身边安全,他也不必再去烦恼徐归往后的生活,他靠在椅背上,姿势放松:“既然如此,那么辩护也没有意义。”

李严并不认同,反驳他:“怎么会没有意义,一年跟二十年难道不是意义?”

监狱有特殊信号屏蔽器,如果一年他还没能回去,那么他大概是回不去了,回不了家,待在哪里都一样,他无所谓:“对我没有意义的李律师,谢谢你,不过可能让你失望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徐越撑着扶手想要起来,李严对他的消极态度有些上火:“徐越,你不想快点出去见到孩子么,我知道你有一个孩子,你很爱他不是吗?”

徐越放了手,重新坐回去,疑惑地看着他:“你见过他么,你怎么知道我爱他而不是我恨他?如果没有他,我不会在这里。”

李严抬手指了指徐越的上衣口袋,那里露出了一块光看起来就很柔软舒适的手巾:“你的兜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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