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突然茅塞顿开的要追他了,没道理。
花笙确定以前没见过左行云。
左行云洗漱完出来的时候,远远瞧见花笙趴在床上,头埋在柔软的被子里,一头卷发像是随风飘扬的柳絮,柔软,乖巧。
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听到宁静的房间内回荡着的平缓呼吸声,直到在花笙身旁坐下,他也没有反应,看来早已进入梦乡。
做爱本来就是十分耗费精力的事,对于身娇体弱的花笙来说,还能使上力扑过去打他已然是了不得。力量耗尽后一趴到床上就睡着了。
他拿起被子轻轻搭在花笙身上,和六年前的动作如出一辙,而花笙此刻睡得很沉,没有醒来。
看来那些故事只有等到他睡醒之后再说了。
左行云动作自然地进了被窝,在花笙身旁躺下。
他侧过身,轻轻揽住花笙的身体,视线开始描摹他的脸庞,从紧闭的眼睛到圆润的唇珠。
花生习惯睡觉时留一盏暗灯,他本身是惧怕黑暗的,可是有光又会让他难以入睡,所以通常是与他同睡的人在他睡着之后把灯关了。
也不知道这么多年来,花笙还怕怕黑。
纤长浓密的睫毛如同两扇小扇子,白皙的面容在暖黄色台灯的照耀下泛起富有生机的光泽。
洗完澡没戴眼镜,视线内的花笙却清晰无比,他是近视眼,度数也不高,平时戴眼镜是为了方便。
他又凑近了些,一双深情的桃花眼静静地凝视着花笙的睡颜。
保持同一个姿势太久,趴着睡觉感觉胸口闷的慌,花笙翻了个身,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呓语。
“唔……”
左行云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很乖,平时见不到他这样安静乖巧的模样。
他是嚣张的、娇纵的、跋扈的、得意的,说话不经过大脑思考,还总爱装成熟。
也是善良的、可爱的、刀子嘴豆腐心的。
左行云终是忍不住贴了过去,用额头轻轻抵在花笙的额头上。他闭上眼睛,其他器官变得更加敏锐,沐浴露的清新香气裹挟着花笙本身的体香一同侵占了他的鼻腔,听见他平缓的呼吸,就像是香软娇小的小猫睡在怀里一样。
他的手在花笙的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他以前就是这样安慰生病的同伴的,想到过去,心中百感交集。
花笙睡得很沉,还不自觉地朝左行云怀里钻,他从小就怕黑,怕孤单,大哥在家的时候就和大哥睡,不在家的时候就和白猪一起睡,再不济,他的床上也放着个抱枕,总之他不抱着点什么是睡不着的。
刚刚做爱把床上的东西都挤到地上了,左行云就充当了这个抱枕。
他收紧双臂将花笙揽入怀中,头埋在他的颈窝,贪婪的嗅闻着他身上的味道。
热气喷洒进脖颈间,花笙条件反射地缩起脖子,左行云一手揽着他的肩一手按住他的背,不让他逃脱。
花笙在他怀里不自在地拱了拱,嘴里哼哼唧唧念个没完,左行云贴近他的脑袋,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大概又是些骂人的脏话。
左行云宠溺又无奈地笑了笑,“小坏蛋。”
花笙模模糊糊地嚷了几句,抓紧左行云的衣袖,双腿也不老实地夹住他的大腿,像是与他较劲一般压在他身上。
而左行云只是摸了摸他的头发,抱着花笙的身体翻了个身,攻守调转,半个身子就压在了花笙身上。
“唔……”花笙眉头皱了皱,渐渐地松开了手。
左行云注视着他,原来花笙做梦也要跟他一较高下。
他的心脏砰砰直跳,从另一个角度理解就是——他梦里有我。
左行云看得越发欢喜,低头亲吻他的脸颊,从他的额头眉心一路向下,眼睛、鼻梁、鼻尖……
最后落到他圆润可爱的唇珠上,撬开唇齿长驱直入,勾引安静的软舌。
“唔……嗯……”嘴唇被堵住,花笙本能地偏头,还没偏离几度就被左行云追逐而上,像是发情的公狗一般,恨不得把花笙的唇舌都吞吃进肚子里。
花笙被亲得喘不过气,为了呼吸张开嘴,这更方便了左行云的入侵。
左行云捧着他的脸用力深吻,下身也早在刚碰到花笙的那一刻而一柱擎天,龟头隔着两层布料摩擦着他的大腿,他忘不了方才做爱那种销魂的体验,欲望再一次冒出苗头……
理智告诉他不能再做了,不能在花笙熟睡的情况下进去,这是趁人之危。
他又狠狠地吻了几分钟,才下定决心了一般的,离开了他的唇。
而花笙的脸颊绯红,刚刚被用力欺负过的嘴唇泛着水光,动作来不及收回,露出一截红艳艳的软舌,两只手还抓着左行云的衣服,乖巧得不成样子。
左行云闭了闭眼,俯下身拥住他,滚烫粗壮的性器、剧烈跳动的的心脏,血管内加速流动的血液……所有与平常不同的反应,都只传达出一个讯息。
我爱你。
不是感激,不是性欲,是可以包括一切复杂情感的爱。
他已经不是六年前那个瘦弱的小乞丐了,对花笙的感情也从感激变为了爱。
不怪他认不出自己,当年他营养不良,骨瘦如柴,也没有花笙高。
这几年改变的太多了,不仅仅是左行云的身材相貌。
从七岁懵懂无知的年龄开始,他就跟着人贩子团伙颠沛流离,被毒打,被虐待,被弄伤沿街乞讨,被送到各种买家手里,辗转一圈又退回来。
直到十二岁遇见花笙,他才真正意义上的逃了出来。
他在花笙家里呆了一周。
花笙毕竟是个初中生,白天要去上学,只有下午放学回来的时候才能见到他。
左行云白日里就躲在别墅的各个角落,像黑暗中的老鼠一样躲避佣人管家,他最常待的地方还是白猪的房间。
他和白猪打了一架,也许是左行云占上风,白猪竟然把他当老大了,与他相处融洽,甚至见着他也会摇尾巴。
到了晚上左行云就会洗干净,在花笙的房间里等他。
他才知道这个小恩人怕黑,晚上必须有活的生物陪他。一向敬佩他的白猪此刻便会生出一种嫉妒之心,耷拉着脸看左行云,目光透露出攻击性,原来是因为自己代替了它的位置陪小主人。
左行云像是受了莫大的恩赐,慎重地对待这来之不易的奖赏。因此在沐浴方面的时间花费得格外长,香皂沐浴露轮番上阵,上上下下清理四遍才敢出来。
由于流浪,他身上一直有一股臭味,他害怕花笙闻见味道会嫌弃他、疏远他。
可花笙却摸着他的头发夸他很香,左行云面颊发烫,心里有些飘飘然。
洗澡的目的便变了。
他想被花笙摸脑袋,想听见花笙的夸奖。
他原以为他能一直当花笙的人形宠物,直到那个高大年轻的男人推开了门。
那景象过于恐怖。时隔六年,他还记忆犹新。
记得那是一个风平浪静的夜晚,凌晨两点半,由于口渴,左行云醒了过来。
睁眼的那一瞬间,他的心脏也不自然的加速跳动起来,这种心悸与和花笙相处时的心悸不一样,还伴随着胸闷气短乏力等症状。
他的右眼皮直跳,心中有一种十分不妙的预兆,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他只是坐在床上呼吸就逐渐粗重起来,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此刻所有声响都被放大了。
花笙依旧睡得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