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关节的位置,端详片刻,确定地点头。尽管图坦臣不是她向来喜欢的类型,在床上也还算风味独特,尝尝倒是不吃亏,可实在是刀不合鞘,马不配鞍。图坦臣看看她的手,低头看看自己,眼泪一下又涌出来。
沉默半晌,这素来懈怠伴侣情感需求的女人不知想到什么,极难得地揉动腰肢,引身向前,拥住了图坦臣。“你不高兴了吗?”她喉音虚柔,轻轻发问。图坦臣一个劲儿地摇头。
“那怎么办呢?”白马兰的语气循循善诱,一反常态地提议道“我们试一试吧,好吗?不试一试,以后怎么办呢?”
鸦羽般的黑发奔流而下,蘸满月光,她居高临下、不动声色地观察自己年轻的爱人,将图坦臣的手引向大腿一侧,缓慢降低重心,脊骨的形状在肤表窸窣蜿蜒,似从枝梢倒挂而下的银蟒。
映在她黑瞳中的猎物显然没有注意到这种不平等的审视,图坦臣抬起脸,牢牢托住她的腰臀,抗拒地摇头,眉眼间满是愧疚与担忧。“别这样,埃斯特。”他泪眼朦胧,态度坚定地表示拒绝“我不要你的俯就,别说这样的话、做这样的事…求求你。”
“我不喜欢你哭,图坦臣,我喜欢你笑。稍微有些胀痛,或许等适应了就好了。”白马兰摸着他的脸,对他的试探并没有就此停止,“不是吗?你说呢?”
此刻,图坦臣伤心得如同陷入了某种绝境,双臂搂住她的腰,屈起膝盖,将她圈在自己怀中,努力分辨道“我爱你,我爱你!究竟要我怎么说,你才能明白?我不在乎怎么做,我想用你喜欢的方式做,不管你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奇怪癖好,我都想满足你,我想让你快乐。”
“和你订婚以后,我总是惴惴不安,我想为你做一些事,我想帮上你的忙。伊顿渐渐长大了,她不像以前那样需要爸爸,就连你也好像不那么需要我了。我回到阿西蒂亚市,和五年前比,这儿的一切都没有变,但你身边好像没有我的位置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总和情人在一起,我不明白为什么只要伊顿不在家,你就不回来。我有些埋怨你,生你的气,有时我也讨厌你,骂你,可是我爱你。”
他仰着头,望着白马兰,那时候她的头发也正是这样从前额垂下。图坦臣很安静地看着她,想起标本制作室,鳞翅目昆虫膜质翅间的臀角与纵脉;想起圣母堂满饰湿壁画的穹顶之下,她穿过回廊重重光幕的背影;想起冰球赛场上,隔着玻璃、血迹与雾气的她的脸。
“我知道,你舍不得离开伊顿,即使她不在你身边,你的辛苦也一点都没有减少,他们能让你快乐。可是现在我回来了,我回来了,不是吗?我也能让你快乐。”
——虽然现在还不太行。图坦臣蓦地脸红,想起什么,忙用被子盖住自己的下身,将脸埋在白马兰的胸前,咕哝道“这条路走不通还有别的路,反正你来者不拒,又乐于尝试。我可以的。”
“哦…亲爱的。”白马兰低垂眉睫,很有几分怜惜地亲吻图坦臣的额头。
她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