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呢?”
“给牧仁做帕子。”托娅连头也不抬。
扎布苏一听见牧仁两个字,头不自觉抽头,神经复苏,终于想起自己一拳打晕了牧仁的事情,而那个真实发生的鲁莽的吻,他却还执拗地以为是做梦。
扎布苏不想道歉,只说:“一起去抓山鹰吗?上次没抓到,这次肯定能。”
托娅依旧忙活着手里的针线活,摇了摇头,淡淡道:“你和特木尔去吧,我没空。”
扎布苏这才意识到,托娅真的因为自己打了牧仁而生气了,他悲愤不已,胸口如同堵了一块大石头,她专心地呆在屋子里为他绣手帕,从前她可是个动如脱兔,一呆久了就要发疯的女孩。
扎布苏拼命地找着话题:“你还记得我和你说的,教你点东西吗?”
托娅忽然抬起头,却说:“哦,我知道你要教我什么,都兰都和我说了,我什么都懂了。”她的五官与从前无异,整张脸却看起来像变了一个人,老成淡然,像一个已谙人事的女人。
扎布苏的心跌入谷底,不甘地问道:“你懂什么了?”
“男欢女爱,胯下二两肉,下面有个洞……”托娅笑着说,可满脸都是“不劳您费心”的冷漠。
“够了!”扎布苏厉声打断他,攥紧拳头朝她走过去。托娅警觉地站起来,一步一后退,躲避着他的肢体接触。扎布苏伸出手臂,彻底把她逼到墙角,他怒目圆睁,眼眶里流动着骇人的血丝,他看着托娅冷若冰霜的眼睛,忽然不知道说些什么,他仿佛在托娅的身后看见了天神的影子,天神漆黑而庄严,矗立着,脚下形成巨大的阴影。
“对不起,吓到你了。”扎布苏放下手臂,捂住胸口,将无名的怒火按捺了下去。
托娅云淡风轻,继续手中的活计,她纤细的指尖熟练地挑动着针脚,仿佛什么也没发生:“没事,你是我大哥,没什么不能原谅的兄妹之间,有什么不能原谅的呢?”
扎布苏走出托娅的房间,逃去如飞,他奋力地跑着,在哈素海前坐下,他一头扎进晨间冰冷的湖水中,凛冽的恶寒洗刷着他的欲望,那无法言说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