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几乎是打着报复的旗号被端着抱起来亲吻。极近的地方炸响震耳欲聋的雷,闪电窜在云层里,世界都银白雪亮的一刹那。
“不接?”你分开一点距离喘了口气,唇齿粘连着一度异常厌烦的唾液丝,用眼神示意口袋里震个不停的手机。
“不接,”他吻你,“下雨天野外接打电话会被雷劈诶!”
长得就像根避雷针,“劈死你。”明知道不该,但还是不受控的偷乐,尽可能绷着脸空手成刀往对方脑袋上劈。
“谋杀亲夫?”演技拙劣夸张的“啊”了一声脑袋歪到一边,眼睛都在笑。
“这才叫吧?”你隔着裤子捏了男人裤裆一把,瞬间便被倾盆而下的大雨浇了个透心凉。还没反应过来雨水又被隔开了,如果不是自己浑身湿淋淋的,都要怀疑刚刚是产生了错觉。
“你……太突然了愣了一下嘛!!就没控制好……”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
十一
你闪身进盥洗室,锁上门的同时打发男人帮你去取座位上的外套。
可能是位置原因,洗手间里听不清雨水的震响。
撑着水槽边缘,全身湿透脸颊通红。你瞪着倒影在脸上拍了两下,水珠都溅起来,妆早没了,头发都一缕一缕湿淋淋的贴着,每走一步鞋都被会踩出一小洼水——好一个六十毫米降水量,也就才淋了一两秒而已。
空调很足,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人都跟着哆嗦了一下。
眼前是窄窄一面清晰通透的镜子。镜子里是因不明原因变得好像不再那么碍眼的自己。大概是因为偷了一些光吧。
神采奕奕又得意忘形。
你都想抽自己一嘴巴了,一把年纪了怎么脑子这么不清醒。
发了会呆,随手捏着衣袖揪了揪,看浸湿的布料贴着皮肤粘连又彼此紧压,搞不好是感冒生病的前兆。室温太冷心里太烧腾的过,刚想着去解扣子,盥洗室门便被敲了两声。
开了条缝,没见衣服递进来,伸手出去盲摸了一通,稀里糊涂被十指交握住压回小间里——看那家伙硬挤进来的样子你都傻眼了。
“我觉得你需要帮忙诶!”本来地方就小,男人反手落锁,洗手间直接满了。
所以有什么好帮忙的。没好气,只祈祷没被看见——搞不好万一被东海道线拉进黑名单,这辈子出关西任务都只能坐夜巴了。
“诶?为什么会被拉黑?”凑近过来,活像复制粘贴般的动作重复,揪着你衣袖拉了拉,“帮你脱掉?”
这不就是被拉黑的理由么……
洗手间太窄了。明明已经更新成五座成排的新式车组,怎么那帮尸位素餐的官僚主义就没动动脑子把盥洗室扩大点呢——本来一个人呆着就勉勉强强,现在这只巨型动物非要凑进来,转身都费劲,再躲你就只能站到坐便器上了。这下好了,贴着墙保持距离都像被压着靠着挤着壁咚,除了负接触,都想不到还能怎样才算更近了——这是铁了心现在就要做吧?你想了想,在这儿?洗手间?做出一副体贴的样子讲着好听的话,这样迫不及待的就准备索要报酬?
手已经捏着衣扣解开一串了,剥出来的皮肤被出风口的冷气吹到,激出一层鸡皮疙瘩。男人摸了摸,动作不带任何色情意味,感觉真就像单纯温暖你一下似的。
“干嘛啊,又不说话。”帮你把头发捋了捋,眉头都皱起来。
果然还是想不通。不是能力非凡,也没有倾国倾城,连最起码的门当户对都不达标——为什么呢,图什么呢,何必呢?没必要这么费力气的吧,做出这样的姿态,说着这样让人心烦意乱的话,没必要啊。如果只是想操你直接开口也无所谓吧,这个人讨厌成这样,你好像也没太多选项不是么。
下意识把手盖在他眼睛上,过长的睫毛在掌心里震颤着,挠的手和心都痒痒的,“太久没遮住了,不累么?”本应该没胆子这么做的,说完话才反应过来。
“想看着,”手腕被握住,向下移了一点,堪堪露出一点瞳仁来,“总觉得不盯着点你又要偷偷逃掉了。”
未免也太讨厌了。你边想着,边被抬高手臂,褪掉衬衣。
“湿哒哒的真的很色情诶……天气不好,这次放过你了哦,下次在家试试?”男人没看你,手紧贴着皮肤插进胸罩和胸之间,把乳房托出来,掂了掂,绕着摸到后背单手解了暗扣,“吃了那——么多东西,你肉到底长哪里去了嘛!上学时候也小的可怜吧?”
按理说该发脾气的,结果满脑子里都是“下次在家试试”。令人不安,真会让你误会的。这种不清不楚的措辞带来的冲击远比被揉了两把奶子要大得多。
冲击诚实的作用在生理反应上,乳头发硬,连着乳晕一圈都鼓起来。被轻易的发现,戏弄般握满揉捏,皮肉下柔软的奶肉、发胀发硬的内核都一视同仁被照顾妥帖。
“我吧,一直想知道,你那个脑袋里每天都在想什么。”男人坐在坐便上,拽着你坐在自己身上,动作自然的单手拉开中裙拉链,把粘在大腿上的布料卸去,“对我的时候呢,就总是气鼓鼓的,总是死沉着脸,有时过分到看见我还会扭头就走掉,后来连任务地点和我同城都要换掉——伊地知都交代了哦,怎么想都很过分呐;但只要和别人接触呢,就笑嘻嘻的,连蹦带跳的——明明喜欢我的吧,没错吧,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诶。你到底在想什么,告诉我,嗯?”
裙子落在地板上,可能是浸水的关系,甚至发出一声不大的动静。中跟鞋被脱掉,人都团起来被抱着,胸腔被腿压着呼吸都不顺畅。
你在想什么,你哪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板上钉钉的飞蛾扑火了,你又不是纯种正蠢才,也不是非要为不现实的幻想献祭不可。从隐约觉得该藏起来,到怎么想都不藏不行,到今天藏不掉了躲不住了,还在垂死挣扎负隅顽抗——真的假的对的错的,你在想什么,你在想这个讨厌鬼为什么不能放过你,你在想刚刚那些花言巧语能信几分,你在想心交出去了最后弄的满地鸡毛如何收场。
“然后就去和别人交往……一会这个一会那个,为了故意惹人生气?真要把和你有关系的男人都杀掉的话,世界人口都要骤减诶。在想什么啊你,喜欢我也可以随便和别的男人做?为什么啊,搞不懂啊?”下巴压在你肩上,说着手就贴着边缘插进湿淋淋内裤和臀肉之间,满掌贴着用虎口往下褪。
肢体绷紧僵硬,条件反射的躲了一下,被箍腰扣紧。是不回答不行的问题么,你犹豫着开口,
“也不是随便谁都可以吧……”
——他的朋友,和他相似的人,有着相近的漂亮手指,同一天出生,说话时都会带着同样懒洋洋的尾音——只要沾一点点边就够了,闭起眼睛就能假装了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眼泪都要滚出来了。
也不是随便谁都可以做啊,如果这个全世界最讨厌的家伙注定不可能了,你总得给自己找个法子活下去吧。
自强的、努力的、拼命维系的、不想被瞧不起的,从出发点到注脚再回到原点;从不可一世的自尊心到遥不可及的并肩再不得已回到只能独守着渺小的自己——本来可以不用这么费劲的,如果这家伙没这么难以逾越又让人无法释怀就好了。
“喂,怎么哭了啊,不想听就不说了,别哭啊你。”脸被扭过去,狼狈的泪水混着雨水被吻掉,“不想做就不做,没关系啊,也不是非要做……喂,你说话啊。”
说什么好啊。
你搂住男人的脖子,把眼泪都蹭在他衣领,十个字,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