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晴颜面上惊讶,随即她放在桌面上的手稍稍向前移了几分:“那他可真是过分。”
“就是啊。”郑采铃愤道:“我当时还跟我哥说不用他们跟着去,幸好他们坚持跟我去了,不然都不知道要被他们怎么欺负呢。”
“我明白你跟他是清白的了,你这样的女子是看不上那种人的。”郑采铃道:“你这样的长相,要说你是跟那些个镇上的城里的公子书生有情,估计大家都会信。”
郑采铃翻了个白眼,语气中多有不屑:“但要说是跟夏大海那种什么都不会,只会挥拳头的莽夫,谁都不会相信。”
“是啊。”沉晴颜见气氛正好,一手便盖上了郑采铃的手背上,看着好似一对感情甚笃的姐妹在房中说着闺中趣事:“说起来,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村与村之间的消息传递虽然比城镇要快上很多,但像这种小事,村内人能聊的热火朝天,可若是没有人刻意去传,也传不到别村人的耳朵里。
沉晴颜此番上门,一方面是不想自己成为他人婚姻破裂的缘由,另一方面,则是想通过郑采铃,得知是究竟是谁在有意传播。
谣言口口相传,等到了郑采铃这里,都不知过了多少人的嘴。
沉晴颜也没想过一下就抓到那人的尾巴,她只是借此为自己划分出一些身有嫌疑的人罢了。
“啊,是荷姨告诉我的。”郑采铃一脸坦然,道:“就是你们村的郑小荷,”
“是她告诉我的。”
沉晴颜沉默久久,后问道:“你说的郑小荷是月牙村村长家的那个吗?”
“对。”郑采铃点头:“就是她,她是从我们村里嫁出去的,十七年前嫁给了你们村村长的大儿子。”
“啊”沉晴颜有点恶心,大概是今天早上吃下的饭菜在胃里翻腾吧:“那她跟你家关系很好吧,听说了这件事后怕你受委屈,还来特地过来跟你说了这事。”
“哪里关系好。”郑采铃撇撇嘴:“她嫁过去后就没怎么回过清水村,我都不认识她,她上门的时候我爹都没记起来她是谁。”
“哦这样啊。”沉晴颜面上如常,她轻声道:“她是怎么跟你说的?”
“她就是说月牙村里有个叫沉晴颜的姑娘跟我订婚的小子有染,还说那个叫沉晴颜的姑娘家里都有人了。”郑采铃回忆道:“我和我爹都以为他是跟同村的妇人搞到一起去了,就想着过去问问他们家这些是不是真的。”
说到这里,郑采铃的表情带了些不悦:“我一问他他就生气了,还骂我和我哥,这谁看了都觉得他是心虚。”
“他不仅骂我们家,争执几下后他还推我,我哥呵斥他,他就直接动了拳头。”郑采铃怒道:“幸好荷姨告诉了我,不然这种男人,嫁过去了也是挨打。”
沉晴颜嘴上说着:“是啊,她也是好心呢。”可心里却不怎么想。
沉晴颜究竟跟夏大海有没有染,同村人都清楚的很。
郑小荷若真是怕老家的妹子嫁给什么恶棍,那也说不通。
夏大海虽然脾气爆了点,但为人直率随和,品行也端正的很,家中有十几亩土地,是月牙村里除林中举外身体最强壮的男人。同村的姑娘在到了适婚年龄时,都会把他放在首选之下。
找人说闲话吗?可月牙村跟清水村离的也不算近,而且郑采铃都说了跟她不熟,她在村里就没有熟人了?什么闲话非得跑回老家、跟一个完全不熟的人说?
沉晴颜不确定她究竟是不是那个暗中传布谣言的人,因为沉晴颜也想不出她为何要损害自己的名声。
沉晴颜今早还吃了她送过来的小馄饨。
那馄饨皮薄馅大,鲜味十足,上面还撒了芝麻和紫菜。
虽然她的态度确实不怎么好,但那并不影响美食的味道。
只要不影响生活,沉晴颜就不会在意别人对她的态度。
可现在想想,郑小荷以前对她的态度虽算不上殷勤,但也称得上和蔼。
当初她和李暻之决定在这里常住、并搬进现在住的屋子后,郑小荷还给她们两个送过被褥。
那天郑小荷拉着沉晴颜说了很多话,像是家中长辈与小辈一般促膝长谈,只可惜后来她们二人就没了什么交集。
也不知什么时候起,郑小荷看向自己的眼光,就变成了略带敌视的轻慢。
郑采铃与沉晴颜说着她那天去夏家的故事,沉晴颜跟着附和,但心思却已经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