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跟我说你要想想,想得如何了?”“我不要。”元满没有迟疑,直接了断地开口。对于她的拒绝,封疆没有表现出意外,他将那只戒指直接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等身体养好了,去挑一个自己喜欢的。”元满往后挪了一些,她扯掉手上的血氧夹和胸口的心监线:“我……不喜欢你……跟戒指没关系……”说着她就掀开被子下床,因为镇定剂的缘故她脚步还有些虚浮,勉强扶着墙走到病房门口,刚打开门就看见外面站着一排保镖。站在首位的男人朝她微笑了一下,便伸手将病房的门重新关上。“我早就跟你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你是走不出那扇门的。”封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甚至都没有站起身,只是坐在那看着她。元满嗫嚅着嘴唇,半天都无法开口,不知道是药物作用还是心理反应,她扶着门把手抑制不住地发抖,随后脚下一软坐在了地上。封疆看了她一会,还是狠不下心,起身上前将人从地上抱起来:“再睡会吧,药反有点严重。”“我的报考……志愿……是不是你动的手脚……”听到此话,封疆表情略微一怔,将人放在了床上,他站直了身子直视着元满:“是。”元满没想到封疆回答得如此爽快,甚至一点辩解都没有,封疆对于她考研的事情并未过分上心,每次也都只是过问一下,点到为止。哪怕知道她报的是h大后,他的反应也很平淡。再加上考试出成绩那会,封疆一心扑在城西的项目上,有很长一段时间两人连面都见不上,她就更没理由怀疑封疆了。最后封疆出面解决那件事儿,一场酒醉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彻底打消了元满的疑虑。“怎么猜到的?”封疆有些好奇。“那天你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的……说我为了,为了笑笑不顾前途学业……要去,去那么远读书。”元满越说越觉得背寒,她紧紧揪着被单。“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封疆眉尾一挑,没想到是那天气急的情况下失了言。元满看着他不置可否的表情,继续说:“你装作不在意,甚至在我出成绩到复试的那段时间……你,你都故意疏离我,还骗我……你为了这事儿去求人……是不是?”封疆背着手,笑意淡淡地:“我从没想过让你去h大读研,所以不需要装不在意,只要我不想,你就去不了。年初那段时间,我是真的很忙,所以并非故意疏远你。只不过这些偶然,恰巧让你无法怀疑我罢了。”最后请人吃饭那件事情也确实是真的,他因为这场应酬被灌了些酒,原本想着元满这种性子会乖乖顺从去读书,没想到她直接一个电话打去教育部,险些闹出事。“你个满嘴谎话的骗子,你一直在演……”元满气得呼吸都在发抖。“谎话?”封疆轻笑了一声。“我从未说过你的志愿不是我改的,也从没想过要骗你。可你从来没问过,既然你相信自己的判断,我自然就不会多话了。我说过,你呀,总是抓不住重点,总是在真相的周围游走。”简直是道貌岸然的诡辩!“萧咲的合同……是你让人为难的,对吗?”“他挨打,被人欺负,都是你……是你做的……”元满的声音里带着哭腔,虽然已经猜到了,可是讲出口来她还是觉得心痛。“是。”封疆没有过多解释,他只跟莫洵交代要萧咲离元满远些,至于下面的人怎么做,他不知道,也不会去管,他只要一个结果。元满的眼睛已经浮起了水气:“佟佳妮……佟佳妮的事也是你安排……”“不是。”没等元满说完,封疆就打断道,他蹙眉否认。“佟佳妮那件事是意外。”“不是你还有谁!?”元满的声音猛然拔高,她捂着心口咳嗽,指着封疆骂。“神经病,除了你,除了你还有谁会做这样的事……疯子……”封疆的脸上浮起被误会的不悦:“你问我的,我绝不说假话。我说了,那事儿不是我安排的,我不可能让人去欺负你。”元满根本不会再相信他的话,她深吸了好几口气,强忍着克服药物的不适反应,快步到门口打开病房的门就要走出去。外头的人围城了一面墙,奈何她怎么推都不为所动。“让我出去!走开……你们这是犯法的!”元满一边喊一边用力想冲出去,见不起作用,她拔高声音大喊。“你们这是绑架!非法拘禁!我要报警了!”元满扯着嗓子喊了半天,除了消耗体力之外,门外的人丝毫没有动作。她回头看着封疆,不等呼吸平复就开口大骂:“你是不是疯了?!你神经病是不是?你眼里还有没有法律道德?我要走了!”封疆有些失望,他想到了她这几个月来乖巧听话,事事顺从的样子,温驯得像一只小绵羊,连反抗的眼神都没有出现过。他知道也许是装的,可是当真相在眼前戳破之时,他的心不免还是有些痛。为什么不能像之前一样,听话一些?乖乖待在他身边,不好吗?封疆冷眼盯着她:“走去哪?去见萧咲?”他的语气实在很难让人不心惊,元满脑子嗡的一声,扶着门框质问:“萧咲呢?”“你就那么关心他?”封疆不明白那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好,能让元满如此执迷不悟。“他是我男朋友。”封疆浑身一震,眼睛里瞬间开始涌上红色的怒意,他抬腿一步步走到元满的身前。“哐”的一声巨响,病房的门被他摔上。他低头看着元满的脸,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挤出声音:“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