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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节(1 / 2)

保安道:“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你也是中国人吧?”李谕问道。

保安说:“对啊。”

“你在这当个看门狗,竟然拦中国人,你不觉得羞耻吗?”李谕说。

“你骂谁哪!你才是狗!”保安大声说道,“反正就是必须洋大人牵着才能进去!”

李谕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保安说:“我管你是谁,我的职责就是防止闲杂人等随意进入。这里距离码头太近,动不动有乞讨的中国人跑进去,所以饭店才有这条规定。”

“靠!”

李谕感觉碰到了个傻子。

不过想想也是,虽然李谕已经有了不小的名气,但知道他的绝大多数是识字的,而现在整个中国认字的人能有多少,更多的人压根不知道李谕的存在。

又或者说,大部分国人除了知道县太爷和皇帝,居住地之外的人基本都不认识。

之前庚子国难,八国联军把京津两地搞得一片狼藉,不少农民逃难,跑到了相对安全的租界。

想不到才没多久,就有不少洋人场馆设下奇葩规定。

李谕曾经在电视上见过所谓的“中国人与狗不能入内”的耻辱招牌,没想到还真让他碰上。

关键就在国人地盘上。

最可悲的是,拦他的竟然是个中国人!

歧视不可怕,来自同胞的异样眼光伤害才最大。

李谕要不是要赴约,早就扭头走了,只好再忍着解释一下,但还没等他说话,又有两个乞讨的儿童走了过来,对着保安说:

“老爷,行行好,有没有剩饭?赏给我们两口。”

保安不胜其烦:“今天都第三遭了,烦不烦!你们不要耽误饭店做生意!”

年龄稍大的儿童说:“老爷,您就光让我弟弟吃两口行不行?我们都饿四天了,实在受不了了!”

“快滚开,快滚开,要是洋大人看见了,连我都要一起责罚!”保安立刻驱赶他们。

李谕这下子也不想解释自己到底是谁了,解释这个保安也不见得能听懂,还以为自己是在忽悠他。

李谕四处看了看,远处沿街好像有个包子铺,于是对两个小乞丐说:“走,我带你们吃包子。”

天津的海河已经在三年前得到了疏浚,沿着运河与海河过来的人不少,但受庚子事变的影响,他们的生活很困难,乞丐很常见。

两个小乞丐立刻对李谕说:“您是大老爷,您是大老爷!”

李谕叹了口气,没有多说,带着他们来到包子铺。

抬头看到是“德聚号”的招牌,那么说,这里即便不是高贵友最先创办的狗不理包子铺,至少也是他的分铺。

高贵友已经经营了几十年包子铺,他的包子在天津也早就打响了名号。就连袁世凯在天津编练北洋新军时都知道他的包子。

这个时代没有广告宣发,能做到街头巷尾人尽皆知很不容易,完全是靠真本事。

至于“狗不理包子”名称的来源,其实是因为高贵友小名叫“狗子”。他的生意太火,没空收钱,就让人家把钱自己扔到碗里。于是大家就传:“狗子卖包子,一概不理”。传着传着就成狗不理包子了。

两个小乞丐眼巴巴望着包子,口水直流。

店老板看到后说:“你们先等等,我专门蒸了一些糠窝窝,给你们拿几个。”

店老板也是好心,给他们包子自己太亏,而且对于乞丐来说,吃糠咽菜和吃发面馒头没什么两样,能止饿就行。

李谕明白他的心意,于是说:“不用了,老板,这次让他们吃包子就是,吃多少我付多少。另外,也给我几个。”

两个小乞丐一听李谕发话,根本等不及店老板同意,四只手上去一人分别抓了七八个包子就开始狼吞虎咽。

店老板哭笑不得:“旁边有水,自己舀着喝吧。”

然后给李谕端上了一盘:“客官你慢用。”

李谕尝了尝,味道还不错。

店老板说:“这世道,像您这样的好人真是不多见。”

李谕苦笑道:“帮得了一时,明天还不知道会怎样。”

如今的流浪儿太多,海河对岸更多,每天都有冒死要游过来的。

店老板说:“听您的谈吐,是留学归来吧?”

李谕点点头:“没错。敢问阁下也姓高吗?”

店老板说:“是的,本人高金铭。”

原来是狗不理包子创始人高贵友的儿子,确切说是养子,以前是店里的伙计。

“在租界里开店,生意蛮好吧?”李谕闲来无事,随口问道。

高金铭说:“确实还可以,没想到洋人也爱吃这个。一开始我们在法租界里的生意只能说凑合,今年搬到英租界后,简直好得不得了。”

李谕笑道:“这感情好。”

高金铭说:“真是奇了怪,你说这些洋人这么有钱,为啥还爱吃咱们的包子?”

李谕说:“如果你吃几次英国菜,或许就明白了,他们根本不懂什么叫做菜。”

高金铭可不知道英国的饮食文化,只觉得洋人这么厉害,吃的肯定也更好。

其实如今在外国,他们也超级爱中国的灌汤包。

李谕这边包子吃得挺香,起士林餐厅里就不一样了。

徐润和唐绍仪他们本就在天津,早就提前到了。

就算是天津英租界工部局董事布列登没有同来,保安也不敢拦堂堂天津海关道长官。

说白了还是看人下菜碟。

徐润有心巴结唐绍仪,客气道:“唐道台,今天您能来,真是令小的不胜荣幸。”

唐绍仪标志性地抽着雪茄,说道:“也是为了教育事业。”

徐润立刻夸道:“唐道台高义!”

唐绍仪问道:“你的生意最近好像很有起色?”

徐润堆着笑说:“做点小买卖,和唐道台您没法相提并论。”

唐绍仪吐了口烟卷:“你那要是也叫小买卖,就没有大买卖了。”

徐润当年在上海就是个超级地产商,应该说是上海第一代大地产商,比哈同还要早。

徐润是晚清四大买办之一,开始是做的茶叶生意,并且做得很大,人称“上海茶王”。

后来上海开埠,徐润眼光非常毒辣,早早看出未来上海房地产的火爆,于是倾尽财产于扬子江路一带购买地产,到了“尔尽可有一文置一文”的地步。

一百多年来,炒房地产的模式一直就是那样,徐润的模式说出来大家可能感觉很熟悉:

徐润通过自己经营茶叶赚的钱,购置地皮房产;然后再将房产抵押,从钱庄或者银行贷到钱,继续购置房产……如此循环往复。

关键这人看得很准,他洞悉上海租界的拓展趋势,然后在交通要道以低价买进土地,待经营至半开发状态便以高价售出,然后再从其他地方购置更多土地。

到了中法战争前夕,他名下已经拥有了3000多亩土地。其中有300亩已经建好房屋,共有房间2000多间。每年徐润光是收取房屋租金就达到12万两银子。

因此徐润又被誉为“上海房产大王”。

只不过中法战争后,上海房价跌到谷底,他损失极为惨重,大批资产迫不得已低价卖给了哈同。

可以说是“徐润倒,哈同饱”。

同一年,另一名安徽商人胡雪岩也遇到类似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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