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得面露难色,对着已经烧开了两个热水壶的小洋说:“不好意思,起晚了。”
小洋笑脸相迎:“宁姐,不打紧的。”
她已经麻利地干完了大早上绝大多数的准备活,已经开始熟稔地给客人的点单逐次下馄饨的。
温宁抓起一件围裙,赶紧开始包馄饨,她坚持每天现做,除非是特殊的打包回去的冷冻订单,一般都是当天新鲜猪肉做的。
由于这样用心,她的口感于外面几家相比,一骑绝尘。
但大城市的竞争同样也是残酷的,尽管温宁辛苦维持着她的肉质和品控,但那些连锁店里12-20块价位的馄饨还是占据了主导市场,她近些年生意虽然没有大规模缩水过,但也到达了一定的瓶颈。
她专心地切着砧板上的青葱、香菜。
然而,门前一辆车的逼停意味着那位不速之客的到来。
她确实很像竭力忽视,但那样并不实用、过分招摇的黑金divo很难让人注意不到。
看出来了,周寅初最近一定很空,不然不可能平白无故地还特意开车绕一圈的,比起他“一不小心”的经过,温宁更担心的当然是他突然下了车,毫无预兆地宣布了他们的关系。
她承受着这样莫名的恐惧。
毕竟,驱动着这辆布加迪的男人从来不按套路出牌。
但周寅初似乎从车窗与自己对视的那一刻,顿时明白了她的紧张,他只是寻常地招了招手,然后开车他那辆布加迪消失在了她门店前。
小洋明显见宁姐松了口气,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顺着宁姐的视线看去,却又什么都没看见,只记得一个车屁股有点奇怪的车影,一闪而过。
宁姐却突然单手脱了围裙。
“小洋,你先顾着店,我出去一趟。”
这一瞬间,温宁也不知道自己被怎样的情绪所支配,又或者对他的高调出场又退场充满着无法言说的感激。
她拿起手机,迅速回到和他互发的短信页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