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原嫌弃地瞥了他一眼,安慰道:行了,钱会赚回来的,司机我会想办法找,你把这协议签了吧。
郑原可不想白白花钱。
签了这份协议,运输队就是他的了。
周桂生当然也知道这事,捏着那份协议手都在抖。
这是他唯一的东西了。
姐夫,我这个案子,你能不能再想想办法?
周桂生犯的下毒案因为自首,并不严重,律师给他推算的刑期结果是一年半载。
目前最主要的是他聚众赌博跟伤人案。
这个案子因为加上了赌博二字,情况比周桂生预想的要严重得多。
打架嘛,还要是打群架,这事周桂生之前就做过好多次。
当年他们跟着商小军的时候,一帮子小年轻在外面赚钱做生意,少不了被排挤被收保护费什么的,那时他们就打过不少架了。
可那些架没什么别的性质,就是个斗殴,赔点医药费,拉去教育一通,或是关个十几天也就算了,毕竟你打了人家,人家也打了你,相互伤害。
可这次不同。
打得太狠了,有人残了,还动起了刀子,再掺杂着赌博的性质在里面,罪名完全不一样了。
而且,周桂生真的没有料到,那个龚斌,他的背景非同一般。
那家伙,看着独身一人没人管,却因为是烈s之后,被不少大人物关注着,每个月不光有上面下发的补贴,还有各种福利,吃喝全是上面包了,所以才会不干活又有钱花。
周桂生真的不知道这些啊,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可又有什么办法,现在这桩案子已经被立为了典型,上面特别重视,都成立专案组了。
为时已晚
那天,老运输队那边打架,先是龚斌带着几个人冲了进来,二话没说就掀牌桌子开始打人。
周桂生本来就是一个二混子,又刚好在春风得意之时,哪能就这么给人欺负了,立马就带着几个牌友开始回击。
龚斌带的人多,里面还有两个混社会的真混子,实力比周桂生这边要强。
可架不住这儿是周桂生的地盘,办公室里不光藏着铁棍,还有以备不时之需所用到的刀子。
所以现场周桂生所用的刀子不是龚斌带过去的,而是他自己的。
先前杜燕琴找到龚斌的时候,是真的起了弄死人的心,才会提醒龚斌周桂生有刀子。
龚斌也听进去了,想带,不过被他请的那两个混儿制止了。
他们拿钱办事,为的只是个财,可不想因为赚点钱把下半辈子放在牢房里,所以那伙人只带了铁棍。
当时那两个混儿见周桂生用刀伤了人,直接就跑了。
整个案件因为周桂生追着龚斌砍,那人伤得最重,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
所以,虽然是龚斌主动带人上门的,但因为周桂生用了刀,罪名仍然不低,加上组局跟出千的都是他,按照律师的说法,起码十年往上。
十年啊。
人生中最美好的青春就这么交待在牢里了。
周桂生悔得要命,也怕得要死。
运输队什么的他现在已经顾不上了,只想求个轻判。
所以,郑原想要这个运输队他也没意见。
但是他想要这人对案子上点心。
郑原说:你还想让我想什么办法?律师也找了,医院跟商小军那里我都去了,人家理都不理我,买的东西也都给我扔了。
郑原叹气,很无奈地对周桂生说:桂生,我只是一个做点小生意的商人,不是什么人物,能帮的也只有这些了。
周桂生听了这话,眼眶都红了。
郑原又劝他,行了,再时开庭,认错态度好一些,去到里面好好表现,争取减刑。
你放心吧,运输队我不会让他垮掉的,会好好经营下去,等到后面你出来也有一个依仗。
郑原还是很看中这个运输队的,之前他也有这方面的想法,可惜他手上没车,想租也租不上。
先前听闻周桂生弄了运输队,他就来过一次,想租车,也在他那边县里搞一个。
只是可惜运输队租车的事是商小军找的路子,换个别的人,租金高不说,每辆车还要一大笔压金,他根本拿不出来。
郑原家里虽然做着粮食生意,可县城里的生意再好也有限,加上郑家不止他一个儿子,郑原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发展替力有限。
如今周桂生出了这样的事,运输队白白到了他手上,倒是给郑原机会了。
周桂生看着郑原,你想怎么做?
这个运输队要是能继续下去,周桂生就算坐牢每个月肯定也是能分上一点钱的。
可事情没有想像中那么简单。
知道商小军重开运输队之后,周桂生差不多也明白,他这是钻进人家设好的圈套里面了。
而且龚斌这事,很可能也是他暗中运作的。
是了,肯定是,不然事情怎么会那么巧,两个陷害过他的人,短短两个月,坐牢、毁容,连那个案子也被他亲口说出来了。
当时从病床上醒来,知道是杜燕琴害了自己,周桂生什么都没想就将那女人告了。
那时,他被愤怒跟仇恨冲昏了头脑,誓要拉上杜燕琴垫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