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面子乞讨不是件容易的事,要放下很多。
自尊、面子、尊严,忍受别人对自己的嘲笑和打量的颜神。
年轻nv子行乞,很少。
「还年轻有很多可能!」、「有手有脚怎麽不去工作」大部分人都是这样想,所以我收到的恶意b善意多。
路过踹翻我的零钱箱以及随口吐痰在我头上的人数不胜数,这都算轻。拜网路发达所赐,偷偷背地、正大光明往我这边拍照者皆有。不难想他们大概是把我的模样上传到网路散拨,一定还会写一些政治正确、感叹社会风气的言论,在神通广大其实只是片面无法看透真相的网路世界中,获得一片因正义而获得的掌声。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我无家、无钱,手机还因为没电而关机。
我一边背着仅存的家当在街边四处乱走,一边寻找有没有店家在徵人,打算进去试一试,结果因为半夜0黑看不清,又是一个弱nv子独自走在街头,一台机车飞驰而过一把抓住了我的包,人抵不过车,不过一瞬,我的全部家当。连同我的身分证、存摺,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没有了。
我真真切切的一无所有。
我想,我应该要去警察局?
我走进警察局报案,警察说过些天有消息会和我说,但我手机被抢了,所以有消息我也无法知道,於是他们叫我两个礼拜後再来询问。
离开前我突然想到我可以求助警察,告诉他我现在无家可归,不知道政府或是哪里有可以留宿的地方,能介绍工作会更好。
但当我正想开口,在後方从我刚开始阐述案件就不断催促、焦急的直踱步大婶撞开我身t,一个人像机关枪一样的不停向警察宣泄自己的所求,此情此景,我只好将到口的话吞到肚子里,犹豫了几秒,便沉默地离开。
还是自己找吧!天无绝人之路,天生我材必有用,老天为你关上一扇门,一定会为你开一扇窗
但过了好多天,我还是没能找到落脚的地方。
或许是身上蓬头垢面、脏兮兮又一脸懦弱蠢样,街边的店家没一个敢用我。即使用我,在这个人人需要身分证的年代,我也拿不出来。
没有手机,我也失去了时间。我不知道现在到底是否过了两个礼拜没?再加上我胡乱四处走,根本找不回当初报警的警察局,也没有钱可以搭车回去。
我只能流浪,成为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因为太过饥饿,从随便拉路人讨食开始,我随便找了块地就地坐了起来,在垃圾桶翻出了别人吃剩丢弃的纸碗,当作零钱箱,就这样开始了我的乞丐生活。
到如今,当乞丐被路人指点w辱有一段时间了,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时间漫长的很像一辈子。我已经不再期待有翻身或恢复一切的可能,日子久了,我竟也习惯安於当个乞丐。每天去便利商店买打折面包,分成两顿吃。我唯一疑惑不解的是我在网路应该也挺很红,怎麽都不见警察或是社会局,甚至是记者等人介入关怀?
非但无人关心,好似只要我觉得安逸,上天便要赐一场风浪给我。在安於当乞丐的日子里,我迎来了我的。」杨央央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像是努力解释想让我相信。其实不用这样的,她会打来就说明不会是她。
她没必要骗人,因为就算真的是她传我也不会觉得怎样,毕竟人家有有抱怨的资格,更何况知名主持人何必对我一个18线网红演戏呢?
虽然那篇报导让我身败名裂,甚至加油添醋的地方很多。
为什麽呢?明明是善意、想弥补,最後却被别人误会甚至是遭到到网路上说明你的看法。」若能够让当事人站出来解释那在好不过了。即使之後还有人说嘴,但至少我将事实还原,应该我也能恢复到正常的生活了。
「发篇文」杨央央犹豫了几秒又道:「不如开记者会吧?我本人亲自到场说明更有力一点!」
「记者会?」我诧异地脱口,我以为我听错了。
「依照你现在这个态势真人出面会b较有利,光用文字说太浅薄了,可能还会有很多残余的声音。所以我建议你直接开记者会b较好。」她迅速帮我指出现在情势,语气严肃。
「你愿意亲自到场?」我不敢置信地又问了一次。
「对,因为我不想害一个人因为我毁掉前途。你是有潜力的,你不该被埋没。」杨央央顿了一下又说:「其实我是欣赏你的,直到现在。」
欣赏我我会被人欣赏
许是我的沉默让央央感到不好意思,她突然开口语速飞快:「好了,等你将场地安排好再把时间地点发给我,但你必须给我三天时间准备要怎麽说。就这样了,时间也晚了我就不吵你了」挂断话前她停留了一下,轻轻道:「加油加油!」
电话挂断後我五味杂陈,没想到杨央央既然愿意出面这真是我所没想到的。
面对如今这种场景,她完全可以袖手旁观,看我笑话,但没想到她愿意帮我,甚至还亲自出面为我解释。
或许,路走到尽头还是会有转机的吧?
这一想後,我彷佛全身注入血ye,将全心放到写稿子和约场地上。
三天後,我终於将所有事务完成,场地和声明稿都已经处理,而央央那边也已经联络好,一切就等开场。
今天就是见真章的时候,我jg心打扮,将稿子一遍遍复习背诵,对着镜子努力练习表情,将自己调整到最完美的状态。
我看了眼手机,王川跃还是没有消息,他已经彻底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没关系,没有他我也能过得很好,今天这场记者会就是个证明,等他回来之後我就离开他。其实发生这件事反倒让我让认清一个事实,没有他我也能靠自己,我也能够处理的很好。
这样的感觉很好,虽然我还是有点遗憾和酸楚,但这都不再让我崩溃了。
我想,我重生了,真正意义上的重生。
直到
晚上17:50,在过10分钟记者会就要开始可杨央央却还未到场。
不会吧?我试着打了通电话给杨央央,结果熟悉而无情的声音再度响起:「您拨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後再拨。」
一通通电话打去,一遍遍一样的结果,我想到王川跃,原来我曾经最在乎的两个人,最後都以这种方式离我而去。
所以阿,果然阿,原来是这样啊,这是在报仇,报复我。
我看着杨央央传给我的那些加油打气的讯息,感到一gu恶寒刺眼,和深深的无力感。我就不该相信谁,或是依靠谁。我就该相信我自己。
17:59分,工作人员跑来催促。我听着外面记者此起彼落的讨论声,只觉得平静,原来大难来临前都是冷静的,我已经做好赴si的准备。
看到我出场,会场瞬间炸了锅,相机快门的声音,和一些很大声询问杨央央在哪的质疑声,还有工作人员努力控场的怒吼:「苦尽甘来的叶子记者会现在正式开始!」好了,我要赴刑了。
「大家好,我就是苦尽甘来的叶子,今天开这场记者会主要是想来澄清」话还未说完,就有人打岔:「不好意思,请问杨央央呢?怎麽不在?」
我忽视掉继续开口。
「不好意思,我们想问杨央央怎麽没来?」一位记者突然提高声量提问,随後一堆人也纷纷质疑,但手上的相机依然不忘地按下快门。
而我依然保持那演练过无数次完美的微笑应对:「央央有事暂时来不了,今天的记者会只有我一人出席,谢谢各位媒t朋友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