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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驳白纸(3 / 4)

亲心中居住着,我只当他是一个大哥哥,过了一段岁月无忧的童年。

直到我初中时,有次因为发烧提前回家,我看到了在厨房里,父亲抱着段一,像是很郑重的把那些细碎的吻篆刻在了他的背上。而段一喝了一口熬好的汤,转身用嘴亲自让父亲品尝,他的动作很温柔,却藏不住眼底蠢蠢yu动的光芒。父亲浑身发颤,看着段一的那个眼神满是敬ai和疯狂。

两人慎重的拥抱像是一个神圣的仪式,庄严、肃穆,却也煽情。

我没有办法接受,我藏着噎着,终於还是在某一天悄悄的告诉了母亲。

而那一天开始,我便燃起了我和母亲的杀心。

我开始在学校霸凌同x恋的同学,跟着一群校园恶霸开始胡作非为。我们扯烂过那些少年的衣服,我们ch0u过他们巴掌,将他们关进厕所关进仓库,甚至是强迫他们在我们眼前模仿动物jia0g0u。

我们笑他们下流肮脏,笑他们是娼妓。

拚了命的在那些少年的身上寻找那时我在厨房里的感受,却不想只是感到一阵反胃,不由得暴躁了起来。

我逐渐叛逆,回家见着父亲就是投以一个嫌弃的眼神,我不愿意和他说话,甚至暴躁的朝他怒吼过说他肮脏说他是贱人。

我每天每天,都在祈祷他和段一去si。

父亲其实已经很克制的和段一断了联系,他安排好段一的出路後就一心投入在家庭里,母亲也像是没事似的继续生活,好像只有我变得反常。

其实我和母亲都知道的,背叛家庭的人不是父亲,可我们却一再的施加压力於他,并沉溺在这样的一个角se中无法自拔,尤其是母亲。

父亲和母亲是奉子成婚的,但是这个子,不是父亲的。他们没有太多的感情基础,仅仅只是因为两家长辈的关系结为连理,两家在母亲毕业那年订婚。而在那之前,正值大三的父亲因家教认识了还在就读高中的段一,早已相恋一段时间。订婚後,母亲踏入职场,与上司谈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恋ai,父亲知道,但也不曾过问。

父亲原先不想结婚,故他们仅是订婚而已,三年後母亲怀上了不知道是哪个男人的孩子,母亲畏惧家里的责骂於是来求了父亲,两人便奉子成婚了。而那个罪恶的孩子,就是我。

很惊人的是孩子生下来竟然和毫无血缘的父亲也有几番相似,父亲将我视如己出的抚养长大,家里从未告诉我这样一个惊人的消息。

在我出生後母亲确实也收起了x子和父亲好好过生活,她深ai着父亲,这一点不容置疑。

「你什麽时候理解了你父亲为家庭所做的这一切?」白大褂转着钢笔,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闻言抬起了头,与他对视。良久,我咬紧下唇,身子开始颤抖。

「他跳下去那一刻。」

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我天天看见父亲坠楼的模样,我的呐喊没有声音,只能看着他每一天都在我眼前跳下去。我撕扯着我的声带,用力的像是野兽要挣脱禁锢住牠的囚笼似的,我声嘶力竭,努力地想告诉父亲,让他不要跳下去。

段一貌似知道了,所以他又将我带去见了白大褂。

「那很写实,我觉得一点都不像梦。」我认真地看着白大褂说道。

「当然,因为那段情节逃脱了被遗忘的命运,它奋力的存活下来然後,」白大褂将身子向前倾,细长的食指抵上了我的脑门,他的指尖不带一点温度,像枪管似的。大约停顿了好几秒钟後,他才又开口道:「然後,刻在了这里。」说罢,他的指尖快速的往下,轻轻地戳在我心口上。

白大褂将手指收回,重新靠回他身後的椅背,又道:「在我看来,你的自残是被你列入了习惯范围,所以导致你没有失去这部分的记忆。而有关於父亲的,全数被你强行的刻在了脑子里,在如此强大的压力下扎根於心。」

他说的是扎根,而非深埋。

「扎根以後开始迅速的成长,它像荆棘一样锋利、又像藤蔓一样柔软。」

「它像一把匕首cha在你心口,没有致命,但我拔也不是、不拔也不是。」

白大褂虽然讲的好像很困扰,但看上去还是一派轻松。在去医院的路上听过段一提及他,是个很厉害的脑科专家和心理医师,尤其擅长治疗y影和痛苦的情绪。

他就像寒冬里大雪纷飞时的一映暖yan,懒洋洋的将屋檐上的残雪照亮,然後融化。

我每次都会忘记和他的谈话内容,但是却忘不掉他那吊儿郎当的神情,跟他那双清澈明亮却有些g人的眼睛。

开学已经过了两个月,算一算距离父亲的葬礼也过了五个月多了。我对葬礼那天印象很深,但我却不记得父亲真正si亡的时间是什麽时候,只记得那一幕场景,我看着他的双眼亲手将他化成齑粉。

这一天,我梳洗好自己後搭了段一的顺风车去了学校,要期中考了,通识老师调课到早上想赶紧考完,我也难得的起了个早。

其实课上了什麽我也不记得了,没什麽印象,只能凭着知识写写题。

明媚的春天,校园里微风徐徐,把树上的花瓣也捎了下来,落在了有情人的肩上。我匆匆的路过,今天是回诊日,赶着去趟医院,却不想有朵花悄无声息地落在了我发上。

风像是和它串通好了,并没有将它吹下。

於是我顶着一朵粉白se的小花就踏入了白大褂的治疗室。

「来得有点早啊,去里间休息一下吧。」我推开门,他和一个nv孩面对面坐着,应该是还在会诊中,却被我打断了。

我点了下头,就快速的拉开里间的门走了进去。这花因我颔首而稍稍滑落,从头顶掉到了我耳上约莫三公分的位置,白大褂见状,朝我露出了轻挑的笑容。

我不明所以,只觉得他一天天的想挑逗我。

白大褂是个生活得很jg致的人,他的里间我也不是第一次进来了,但每次来总是会忍不住的发出赞叹,来自内心的赞美。

他的里间明明也只是医院常见的小诊疗室,但是被他装潢的像一个私人书房似的,没有惨白的墙壁,没有难闻的消毒水味或是药水味,格局被安排的大气得t,整个房间充斥着他独特的香水味,像芬多jg那种,那种树木般清新又沉静的香味。

我毫不陌生的迳自坐到了他窗台特意设计的卧塌上,看着窗外的街景,闻着房间内令人安定心神的香味,我不自觉地阖上眼,就这麽睡了过去。

兴许是难得的早起太累了,又或者是昨晚下班太晚了,我一靠上卧塌就很自然的睡了。

而白大褂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少年坐在卧塌上,头轻轻地靠着窗子,风从细细的窗缝吹了进来,桌上厚重的资料们被风掀起来又压下去。少年柔软的发丝被yan光照成了棕se,他耳上别着一朵粉白的小花,像极了少年微张的唇瓣。

白大褂轻声的把门带上,像猫一样的放轻脚步,他坐到卧塌的另一头,静静地看着眼前熟睡的少年。

他不知道在做着什麽样的梦,眼睫轻颤,嘴时不时的抿紧又松开,但眉头没有皱,白大褂便放心了。

总有一些人,你在第一次看见他时,就不愿意再把视线挪开了。

他或许不是很美,他或许不是一眼就让你惊yan,但在他身上,你可以看到人间值得、看到岁月静好、看到何为ai情。情不知所起,不仅仅是一往而深,还一眼万年。

「醒了?」

当我睁开眼,看到白大褂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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