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抓取一个合适的词汇。
“好,”身边的大天使已经开口了,“我明白了。”
白桥南激动地扶着路凯佑的手臂,“你真明白?”
“明白的。”
那种感觉果然在路凯佑开口答应时消失了。
太神奇了!自己都还没好好找个词形容呢,路凯佑就知道!
白桥南不由得对路凯佑敬佩起来,在震撼中给路凯佑竖了一个大拇指,而后利索起身站到后面黑板那开始罚站时间。
白桥南没能看见背对着他的路凯佑眼底的晦暗不明。
白桥南不知道怎么表述他感到不舒服的地方,但他能很敏锐查到。
那叫珍视。
是白桥南一直以来只有在奶奶眼中感受到的。
当它出现在一个算不上交情很深的人身上,白桥南心里便会自发地觉得别扭。
而这种别扭,叫做不配。
路凯佑不能想到这层原因,他能想到的是自己情绪太过外露,导致白桥南不适,让原本应该奔向自己的小猫咪变得警惕迟疑,而在原地止步不前,甚至还倒退。
可在冰冷刺骨无边黑暗里的人,怎么会放弃追寻那道意外出现温暖的光束呢。
白桥南终究没有站一天。
路凯佑在这节自习课开始没多久,便起身从后门口消失,没过一会儿的工夫,又回到教室,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接着没过几分钟,程全便脚步不沾一点声音出现在教室,从班级后门口进来绕着教室巡视一圈。临走前在白桥南身旁站定,上上下下把白桥南打量了个遍,朝白桥南自己的座位上撇了撇头。
白桥南立刻心领神会,喜悦之情跃于面上,朝程全举了一个ok手势,屁颠屁颠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真没想到这小子能请得动路凯佑这尊大佛,程全心下暗自嘀咕嘀咕,背着手慢悠悠地又上楼喝茶去了。
原本以为路凯佑突然来找自己是碰上了不好处理的棘手事情,没承想是来给白桥南说情的。
上面交代过,路凯佑的一切要求都要尽量办到,程全哪敢有半分怠慢,特意下来这一趟把白桥南这小子放回去。
程全前脚刚一走,白桥南就迫不及待压低声音,整个人往路凯佑倾斜,跟路凯佑求证:“是你去跟全哥说的?”
路凯佑点了一下头,白桥南摩拳擦掌朝路凯佑抱拳,满怀感激道:“兄弟,你真是太仗义了!其实我原本压根就没打算站一天,让后门口的同学到时候帮我看着点班主任就行,到时候他下来要过来的时候,我就再站回去呗。”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应付老师的招数,白桥南可真是数不胜数。
路凯佑反问引导白桥南从另一个方面想,道:“这样会更方便一些,你觉得呢?”
“确实也是,不用提心吊胆班主任什么时候回过来,后门的同学看到的会不会及时,”白桥南略一思索,也觉得在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禁嘿嘿一笑,那琥珀般的淡色眸子里仿佛盛着清澈见底的湖水,“谢谢你,路凯佑。”
“能帮到你,我很荣幸。”
白桥南挠挠头,趁机将自己听到就开始好奇的问题拿出来,凑近路凯佑问道:“那那个女生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嗯?”路凯佑把视线从书本上挪开,侧过脸来,对上那双充满好奇、求知欲爆棚的眼睛,心底泛起一丝逗弄的念头,故意装糊涂,“什么是不是真的?”
白桥南急得手指蜷起来不停撞着桌沿,“就是说你原本来的不是七班是不是真的?”
鱼钩上的小鱼不光能用来钓鱼,还可以用来逗弄猫咪。
“你说那个啊,”路凯佑沉吟片刻,在白桥南愈发八卦,想得到第一手瓜的期盼中话锋一转,“我不是说了吗,没有这回事,我来的时候并没有要去什么尖子生班,我并不知道那位同学为什么会这样讲。”
见路凯佑最后都带上一丝,白桥南顿感无趣,身子一歪瘫在桌子上,没骨头似的,手臂搭在桌子上,手拄着下颚,“合着就是她嘴一张,就会四处传‘啊,人路凯佑原本没要去七班的,是要去尖子生班的,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优等生去了个普通班’。”
白桥南夹着嗓子变声说话,绘声绘色的,简直跟真的有人这样说似的。
路凯佑抬手抵住嘴角的笑意,白桥南在一旁急得要死,“你别不当回事啊,这风言风语的,指不定让人传成什么样,我当初把外校翻墙进来找事的几个混混给揍了一顿,没几天就说我脾气暴,下手狠,背后有势力,打架斗殴学校都不敢处理我。”
白桥南狠狠叹气,无奈地摊开双手:“我这么一个大好青年,硬生生被传成了学校里有硬背景的黑恶势力,你说这合适吗?”
“但借此也能规避一些麻烦。”
白桥南琢磨了一会儿,忽然被路凯佑这句话给点通了,努了努嘴,“说的也是——路凯佑你咋这么聪明呢!我都没想到还有这一层!”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路凯佑支着额角,一条腿伸展,另一条腿踩在地板上,白皙指尖轻轻捏着书页,侧向着白桥南,眼中微波粼粼,是暮色下最温柔的湖面,淡然而轻柔的话语如同典雅琴音。
要是给路凯佑换上一身古装扮造,白桥南也丝毫不觉得有违和感。
不知道为什么,白桥南忽然想起第一次遇见路凯佑的那个傍晚。
他一定很爱他的家庭,不然这么温柔的男生,不会愤怒到他最后将手机扔进水池中,宣泄自己的情绪。
白桥南暗暗握紧了自己的拳头,下定决心,他会好好守护这个落入人间,和煦如沐的大天使。
虽然家庭他帮不上一点忙,但在学校里,抑或者是校外,他必不可能让路凯佑受一点欺负。
“但我还是觉得有些时候还是不能忍让的,”白桥南坚决道,“该出手时就得出手,要不然人家当咱好欺负。以后有什么事——比如说像今天那个女的,她再敢来纠缠你,你就跟我说,必须让她有点分寸。”
他可不是什么都心软的家伙,路凯佑意识到这一点后,眼中笑意更浓了。
小猫咪好像把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带入了什么童话故事里,把自己当成了高塔上需要保护的公主,而他的小猫咪非常热衷于做他冲锋陷阵的骑士。
“谢谢你。”
白桥南根本不敢多看一眼路凯佑,碎发下的耳朵莫名其妙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红透了。
别说人家那么吸引人啊,简直就是妖孽!
妖孽!
知道路凯佑是在好好说话,可还是没办法,忍不住拘束起来,谈吐中他似是傍晚迷幻的风,柔软又带着阳光的余温在人心头打转,身心都被牵动。
白桥南推手,将头扭到另一边,故作潇洒,“不、不用客气,这都是应该的。”
虽然装大人要保护他,可本质上还是个十五岁的小孩。
不曾有那些腌臜不堪的玷污沾染,未曾受到那些权势的熏陶浸染,他的一举一动都依照自己的想法,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心底里晦暗的湖面荡起阵阵涟漪,可太黑了,连路凯佑都未曾察觉到这湖面无风起浪的异常。
路凯佑按捺住想要抓住白桥南伸到这边的手,双手抱住放在自己的右肩,带着几分真真假假的拜托,道:“那以后就要拜托你啦,我的同桌。”
听着更像是路凯佑在开玩笑,可从没有过像现在这样,让白桥南飘飘然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