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限在哪里，四年的空窗期已经让他有点落后这个时代了，他只能凭借着自己原有的认知，试探性的查看苏小北的精神图景。

和哨兵精神连接，不仅能看到他的精神图景，还可以检索记忆。

苏小北的精神图景和记忆跟他本人一样单纯，无尽的实验室，梦魇一样穿着实验服的工作人员，苏小北看不清他们的脸，只有很多只脚高耸入云，在他面前来来回回地走。实验室的玻璃器皿中还有很多人体器官，有单独的器官，有切了一半的内脏，还有完整的人类。

苏小北的记忆都是从他眼睛看到的画面记录的。李寒竹通过苏小北的目光，和玻璃容器内其中一人对视了。

李寒竹心神一震，从苏小北的精神图景中退了出来。

今天消耗了很多精力的苏小北已经沉沉睡去了，李寒竹将他安置在自己的床上。

从苏小北记忆中看到的场景让李寒竹不能平静，李寒竹思索了一下，给季静棠打了电话。

季静棠正在办公，南溟之战谈判无果，周梓亮和他带的团队全部被对方扣押了，至今生死未卜。季静棠忙得焦头烂额，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觉了，眼睛里全是血丝。

看到是李寒竹的电话，季静棠接通了。

李寒竹开门见山地问：“苏小北到底是谁的儿子？”

“什么苏小北？”季静棠脑子被糊住了，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从颉北大学带回来的那个小孩。”李寒竹不信季静棠不知情。

“哦，是他啊……”季静棠刚回了一句，刘晟就从外面推门进来了，直接从他手中拿走手机，点了外放，然后示意他继续说。季静棠暗搓搓地翻了个白眼，问：“他怎么了吗？”

“我在苏小北的记忆里看到了黎星辰。”

季静棠坐直了身体，和刘晟对视了一眼，说：“你开什么玩笑，黎星辰死了都多少年了，家属的抚恤金每年都按时发放。”

“尸体呢？你看到黎星辰的尸体了吗？”李寒竹一针见血地问。

季静棠沉默了几秒，说：“好的我知道了，我会派人去调查的。”

李寒竹那边也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三个人浅浅的呼吸声，半晌后，李寒竹问：“刘徵的尸体……为什么没有带回来。”

季静棠不安地看向刘晟，刘徵是衣冠冢的事情不是秘密，大家都知道，只当是壮烈牺牲，但是对李寒竹来说意义不一样，单凭一句尸骨无存根本不能应付他。

刘晟说：“寒竹，给我一点时间，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听到刘晟的声音，李寒竹也没有意外，毕竟季静棠和他是伴侣关系，两人待在一起也合理，李寒竹对刘晟已经不抱任何期待了，他说：“刘晟……别再骗我了，求你……”

刘晟呼吸一窒，心脏开始密密麻麻地疼，李寒竹很少服软，他从来都是高傲的，刘晟自知把他逼成这样全是自己的错。季静棠说得对，不长嘴不解释，对方是不可能完全理解的，误会越来越大只会让两人越走越远。

刘晟说：“不会骗你。”

季静棠有点脚趾扣地了，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应该马上离开，但是这是自己的办公室，要走的也是刘晟。好在两人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打算，李寒竹直接挂了电话。

结束通话后，刘晟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扫了一眼季静棠桌子上的资料。他金色的眼睛闪了闪，刘晟闭眼平复了一下，说：“给对方三天的时间，我要看到周梓亮完好无损地回来。”后面的威胁不用他说，若是硬碰硬，华夏不惧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