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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引诱(1 / 8)

付沉把好奇的女佣打发走,他沉默地洗菜。菜都是新鲜的,从几十英里外的庄园里运过来的。他倒了盐去煮,付沉看着那锅滚烫的水有些发呆。贺因渝中午回来听说付沉在厨房待了几小时,他随手在门廊口的花瓶里取了一只紫蔷薇。贺因渝走进去。

付沉听到动静回身。

贺因渝的视线下滑,在他腰后,大腿上停了停。贺因渝突然低低地笑了。他似乎觉得怎么会这么好玩,贺因渝也不管手里的蔷薇花了。他扔掉,走过去抱住人:“你不穿衣服做饭,也不怕烫了?”贺因渝声音带着揶揄。付沉观察贺因渝表情,他也不敢亲这疯子:“我做了菜,不太会做。”付沉舔舔嘴唇。“你别说我。”贺因渝靠近他,低声问:“说你什么?”贺因渝今天心情似乎比平时好,语调不让人发抖。“说我……”

“不能让男朋友满意?”贺因渝对于这个称呼没多大反应,不过他手指掐上付沉脸上一点软肉,调弄似的拨了一下。贺因渝的红唇轻轻靠近付沉,付沉刚要闭眼,下一瞬惊呼一声,被贺因渝抱倒了灶台上。付沉反手就把电插按了:“干嘛?男朋友。”他试探性抚摸上贺因渝的脸。贺因渝偏头。他抓起付沉的腿,付沉扯住贺因渝的肩袖。“引诱我?勾搭我?”贺因渝蹲下身子,甩开人,坐在地上笑。付沉看这人又是犯了什么病,他也不好反应。气氛有些凝滞住。

“来吧。沉沉。我们做爱。”贺因渝解开衣衫,邀请付沉,他身子后仰,眉眼醉色。红晕很轻易就上了脸,那张脸如花似玉,风情恣肆。他很好地诠释了什么叫做引诱,看得付沉整个人一怔。付沉不喜欢男人没错。但他此时不转睛地盯着地上半躺的美人,不知在想些什么。灶台不高,付沉很轻易下来,他半跪在地,膝盖屈了下去,贺因渝顺着付沉的动作往地上倒,付沉却突然抱着他翻了个身:“地上凉。”付沉的嗓子哑了。

付沉偏过头不看贺因渝,手揽在他的腰上,付沉的手干燥有力,磨红了贺因渝温凉的肌肤。贺因渝手指撩拨上付沉耳垂,他问付沉:“沉沉,你既然喜欢我,为什么脸不红,心不跳呢?”贺因渝表情淡下来,手已经触及到付沉赫然抖动的心脏。身子下僵硬的躯体。“沉沉。”

“你听我解释。”付沉慌乱回应。“你听我解释。”“贺先生……”蹦跳进来的女孩捂住嘴。慌慌忙忙地说:“陆先生说找付先生,找他画画。”女孩红透了脸出去了。厨房里两个人,一个去捡那朵紫蔷薇,一个去拿刀。“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我爱你呢?”捡起紫蔷薇的贺因渝嘴角挂着笑:“沉沉,你拿刀做什么呢?”“你答应我了,你不能弄死我。”付沉喊。“嘘,嘘。”贺因渝拿着花靠近。付沉提着刀往后退。“你答应我了。”贺因渝把花别在付沉耳朵上,少年手中的刀抖在地上。摔出声响。“爱我的话,就不应该拒绝我的要求。”贺因渝的红唇贴了贴付沉的脸侧。

付沉在贺因渝打开门的时候捡起那把刀。付沉抖着手,“贺因渝。”付沉捂住胸口之前,看到皱起眉的男人。“我会死吗?”“不会。”贺因渝抱起光着身子的男人。付沉的血滴落在地上,他确实豁得出去。只是一刀换来贺因渝第一次为他叫了医生。城堡里的佣人看到贺因渝抱着个血人出来都吓呆了,一时间忙得八百个动作但是直勾勾地盯着那个奇怪的男人。他和贺先生发生了什么?贺因渝抱着付沉去了地下室,他把人放在床上,拿出注射器就扎了进去。付沉抖动一下,他失血过多,浑身发冷,却是不疼。付沉颤抖地越来越厉害。贺因渝冷静看他,看他不甘心的表情。每个人在死亡时都会有这样不甘心的表情,付沉并不特殊。特殊在付沉不甘心的手里,握住了一朵带血的紫蔷薇。紫色和红色相叠,贺因渝开口给付沉诺言。“不会。”贺因渝看少年睁着眼看自己,他似乎要挣扎着解释什么。距离医生来还有一段时间,贺因渝已经做了紧急处理。付沉不会睡过去,疼痛袭来,让付沉没了那份失去的恐惧。“爱你,我爱你。”灼热的血液,滚烫的蔷薇花瓣,香气和血腥气。

少年干冽用力地对贺因渝说,“我爱你”。水墨丹青沾染了鲜血的颜色,明艳起来。又让人窒息起来。贺因渝只觉得心口微微一疼。他此时仿佛真的感受到了少年的绝望。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露出措然的表情。

水墨画覆盖下的蒙尘的心脏被掀开逃避不开的一角。医疗团队进来,贺因渝离开,离开前贺因渝脚步一顿。付沉弱弱地喊着贺因渝的名字。他还是走了。付沉这一刀扎的深,他用了大力气,不然也不至于流一地的血。佣人从厨房打扫到地下间。她们对付沉的受伤议论纷纷。付沉躺在地下室里一周,清醒的时间居多。手机不在身边,基本说不出话。从一下就钻心刻骨地疼。妈的那个疯子一次都没来看自己。付沉只觉得人渣就是抱团。他在心底咒骂贺因渝一万次,面上总是忧虑地看那朵萎缩没了水的蔷薇。不是付沉的要求,是医生中有人捡了那朵花插在瓶子里。付沉几乎都要错过面试了,他开口说话:“我手机呢?”想想又觉得不对。

“我男朋友呢?”

护工和医生愣住:“谁?贺先生?”付沉点头:“我要上学了。他,他……”付沉说不出来。他累得喘气。医生护工对视:“我帮您联系一下贺先生,贺先生最近也不忙。”“……”付沉觉得这事操了。妈的不忙?不忙为什么面都不见一次?他都这样了……那疯子没感觉?

为什么?付沉百思不得其解。

妈的。那明星团队就是骗人的吧。

付沉坐来接的车去陆堡,陆衿白给付沉打的款是按次算,每次约画不来,扣一点。付沉凝视着手机上转账记录,如果这画师是贺因渝养的,贺因渝知道自己在哪还扣自己钱?付沉感觉心口滞住了。闷呼呼的喘不上气,他急忙开了窗。又风大,付沉更呼吸不上来。他身体微微缩了一下:“开慢点。”

“好付先生。”司机调慢速度,“您需要喝温水自己拿。”付沉吞了几粒消炎的药,胸膛上的伤裹着纱布,手上的伤好了大半。不知道贺因渝那天给他打了什么药,付沉记得全身的力气回暖,一种剧痛让自己精神集中。付沉记得贺因渝的表情,他有些走神。付沉感觉得没错,贺因渝那个时候走神了。付沉想得深入,待司机到了,呼唤了一会。付沉缓步下车。他坐着的轮椅停在楼梯口。陆堡每一层都有画室,付沉通常在二层画像。他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一扇扇屏风。楼梯是付沉自己上来的,他能走,只不过走一步就牵扯地心肺疼。付沉每走一步,就骂贺因渝一句,也算有力气。“您来啦。”陆衿白起身,又坐回去。

“您来了。”

“你扣我钱了?”

陆衿白愣住,接着他道:“您……您按照我们签的合同……”“你扣我钱了。小画家。”“对不起。”陆衿白愧疚地低下头,好像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付沉冷哼一声:“今天画什么?”画什么?付沉的话打断陆衿白的思路,他指屏风对付沉说:“您方便脱衣服吗?我给您准备了外衣。您需要在屏风后走,走过去。”看付沉锐利的眼神,陆衿白语气弱下去,好似自己提了多么不合理的要求。“行。”付沉这时候就好说话了。主要是再扯一会他站不住了。付沉快速脱了外套,里面的衣服,裤子。披上陆衿白给他的外衣。说是外衣,其实就是一块纯色的布料,很大,能够遮挡风雨,但很冷,因为清透。付沉健壮结实的肉体上因着伤痕,在大衣下有种削弱强健之感。他身材正好,美感,因为伤滞缓,削弱。屏风后付沉走过去,陆衿白能看到他的曲线。隔着布料的令人顿感挫伤的曲线。

“您走就可以了。累了可以坐在凳子上休息。”陆衿白说道,他拿了画笔,开始描画。陆衿白熟练地勾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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