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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徐归的自行车(4 / 9)

哼了两声。张安柏立即停了下来,手不是手,脚不是脚的,等了好一会儿,才敢把手放下来。

好乖,他想,如果徐归真的是他弟弟好了,最好他的家里人不要来找他。

连城上空,李陵在跟谢骋通话。

“陆家快把联盟翻过来了。”

李陵不紧不慢地翻看徐归给他画的画,爱不释手:“翻过来了你不也袖手旁观?”

小孩子真可爱,他想,要是能把徐归抢过来当儿子就好了。

“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送到了就回来了,又不是我儿子。”李陵仔细地收好画,笑着说,“好喜欢小孩子,好可惜,我生不出,谢骋,你可以生吗?”

电话那头的谢骋沉默一瞬:“我去接你。”

“哦。”不好玩,李陵挂断电话,摸了摸自己肚子,再往下,是他没有知觉的腿,他脸上笑容褪去,他想他是真的恨他的。

徐归的成长小故事:徐归历险记完

徐归拱在张安柏的被子里,毛绒绒的脑袋蹭着张安柏下巴,张安柏被他的头发挠醒了,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没一会儿徐归也醒了,捂着嘴巴打哈欠,他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别人家里,搂着身前的手蹭,蹭了一会儿发现手不对味道也不对,才啊一声,睡眼朦胧地说哥哥早安。

张安柏喜欢得不得了,这是弟弟这就是他弟弟,徐叔叔早就说过让他带着玩的,他不要让人接回去了。

身份的转换也就一瞬间的事,张安柏掀开被子站起来给徐归找衣服,他是哥哥嘛,要给弟弟穿衣服的。可自己就是个半大的小朋友,怎么会照顾人,一件衣服换得徐归耳朵都红了才套进去,徐归抬头的时候眼睛湿漉漉的,瘪着嘴,他还没被这样穿过衣服。

这有什么,张安柏不以为意,伸手揉揉他的耳朵,低头给他套袜子。

徐归其实一点都不习惯,但所有的不习惯都可以用这里是妈妈的家来抵消,抬着脚说谢谢哥哥,然后咚一声就跳了下来,踩着比他脚大的拖鞋出去了。不一会儿张安柏就听到他叫叔叔早安,阿姨早安。

张岩请了假,他可不能真的把徐归托付给张安柏。吃过早饭也不问徐归要去哪儿,他自有主意,开了车载着两个孩子先去了一个新小区。

这是他前几年买的,徐越留下那笔钱头两年他没动,一直存着等人回来还给他,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他从没想过要报酬的。

后来没消息,夫妻俩就拿出一部分买了套大点的房子,可离张安柏念书的地方远,就一直住在原来的地方,幸好没搬家,不然小徐归要怎么找他们。

张安柏牵着徐归走在前边,徐归手里还拿着昨晚上那个弹弓,东张西望地找果子,他脖子都转酸了没见着。

“哥哥。”徐归偷偷的举着弹弓晃晃。

“等一会儿。”小区里哪有果子,张安柏相中了一棵树,那上头有几只鸟,等回来的时候再打。

“好吧。”徐归蔫蔫的把弹弓收回去。

一直蔫到出电梯。

张岩从杂物间里搬出一箱东西,然后招手让徐归过去。

那是徐越留在房子里的,不重要的都丢了,剩下些贵重物品跟徐越提前给徐归买的用品,旧房子放不下就搬过来的,他都快忘了。

“这是什么?”

徐归拿起一个相框,里头没有照片,只有他看不懂的一幅画。

“这是你妈妈画的画。”有点抽象,反正张岩看不懂。

徐归眼睛一亮,抱在怀里,来连城果然能找到妈妈的东西。张岩觉得好笑又心疼,这么乖的小孩子,在家里过的一定是没人疼的日子,不然怎么一定要找妈妈,还一个人找来。

他一件件的把东西摆出来,跟徐归说,这是你七个月大时候的照片,你妈妈拍下来还打印了。

这是他给你买的小玩具,一只乌龟,呐,徐归抱着乌龟。

哦,这是你妈妈的墨镜,可贵了,就磕了一点,他就说不戴了。

还有个奶瓶,贵的咧,不过你周姨说你一次也没用过。

……

徐归坐在地上,张岩拿出来一件他往自己身后扒拉一件。

都是他的,他妈妈留给他的,他要全部带回去。

还有一些东西张岩也不了解,不过徐归照样宝贝似的摸摸,然后放进自己的势力范围。

空着手来,回去的时候拖着个行李箱,徐归想自己拖,可惜拖不动,他只好把弹弓给张安柏,抱着乌龟往回走。

小乌龟毛舒服极了,他放在脸上蹭,本来一直走在他前头的张安柏停了下来,徐归撞了上去,乌龟掉了。

他连忙捡起来,起来的时候见到旁边的树掉了一只鸟,他呆呆地看着,鸟怎么会从树上掉下来啊?

张安柏跑过去,捡起鸟兴冲冲地跑过来:“看看看,用这个打的,我厉害吧?”说完就放到徐归面前。

徐归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他今年春天还跟着爸爸救过一窝在雷雨天掉下窝的幼鸟,前段时间才放走了,早上还偶尔在他窗台叫他起床。

他天生喜欢这些小东西,所以陆寻舟给他雕过的木雕都是动物。

张安柏以为他害怕,抬手就要把鸟丢了,徐归顾不得什么乌龟了,大声喊:“哥哥!不要丢不要丢。”

他伸手去拿,小心翼翼地捧着,嘴角耷拉着,眼泪就这样流下来了,这个鸟这么小,它妈妈会着急的啊。

张安柏这下明白了,徐归不是要玩,是心疼,他手足无措地待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好,只好过去给他擦眼泪:“没事没事,就打着一边翅膀,我回去给它治。”

徐归声音嗡嗡的:“治得好吗?”

“治得好治得好,治不好你打我,用这个打我,可疼了。”

“那么疼,哥哥以后不要打了。”徐归抬头泪眼汪汪地看他。

“不打了不打了。”这谁还敢打,小菩萨似的。

张安柏脱了外套把鸟兜在里面,去牵徐归的手,徐归两只手抱着乌龟,没给。他只好垂头丧气地拎着鸟跟在后面,明明一击就中,要是在平常,他的朋友都要夸他的。

回到家午饭都没吃,张安柏就去给鸟治病了,可他只会破坏哪里会这个,张岩抬手拍走他,拿了医疗箱过来。

徐归就在一边眼巴巴看着,张安柏逗他,他也不理,悄悄往旁边挪,张安柏没招了,才第一天就把弟弟得罪了,万一他要走怎么办?

他跑去房间,翻箱倒柜,找出个东西放进怀里,决定等下吃了饭就用这个哄人。

可徐归没给他机会。徐归生气了,一下午没有理张安柏,午觉都是在小床睡的。

徐归醒过来的时候张安柏趴在他床边看他,徐归翻了个身,不要理他。

“看!”张安柏拿出一张照片放在徐归面前,“弟弟,你猜这是谁。”

徐归看呆了,那是妈妈,他怀里抱着一个小孩,那个小孩跟张安柏长得一模一样。

张安柏看徐归不说话,把头探过去,讨好地说:“这是徐叔叔,是你妈妈。”

徐归噌一下坐起来,抢过照片,眼睛又红了,他的妈妈都没有抱过他,为什么要抱别的小孩,他委屈极了,可这时候不能哭,迟早妈妈会抱他的。

“弟弟,怎么了。”张安柏也快哭了,怎么今天处处错啊,“不看了不看了。”

说着就要把照片藏起来,徐归一把抱住他的手,眼睛里含着一包泪,眨都不敢眨一下:“哥哥,照片可以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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