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放着着这两天最流行地歌:“狼爱上羊呀,爱得疯狂”,他也跟着唱。
见到四疙旦是在一个工地上,远远地看见一个人向我们跑来,近来一看,果真是四疙旦。
他瘦了很多,颧骨都突起来了,脸晒得黑黑的,身体倒是硬朗了很多,他还是爱笑,一见我,拉住我的手,问:“你咋来了?”
我的眼泪掉了下来。相思之苦,委屈的泪水,见到他,我都发泄出来,哭得一塌糊涂。他说:“别哭,别哭,我再这里好呢,不就七年吗,很快就会过去,我好好表现,争取早日出来。”
他用他粗糙的大手,抚摸着我脸,擦掉我脸上的眼泪。
探望时间也到了,我对四疙旦说:“老天有眼,你记得你对我说过,你的一生总有贵人相助,真的很灵。这里的监狱长是我以前的一个朋友。你不会再这里呆很长时间的。”
四疙旦高兴的点点头。看着我们离去,他也流下了泪。
回去后,东辉让手底下的人给四疙旦派了个轻活,去给农场养猪,这个活不累,而且没有管,也不和犯人们一起住,自已有住的地方,这样的活,一般都是住了十几年的老犯人才有的待遇,四疙旦有史以来是第一个。
三天后我来到劳改农场四疙旦养猪的地方,看见四疙旦的时候,他正在给猪圈打扫卫生。见我和东辉进来了,急忙放下手中的活,把我们让进屋里。
屋子是一间土坯房,有一个炕,屋子里炉火烧得很旺,这里是劳改队的一个农场,平常犯人早晨就在这里劳作,晚上收队回监狱。这里只放了两个值班的监警,一般没有人来。这里便是属于四疙旦的一亩三分地了。
我坐在炕上,很硬,上面铺了一层稻草,有一床很薄的被子,我心理想一会儿出去给他买一些日用品回来。
四疙旦对我和东辉神秘地说:“别走了,等一会儿收队了,我给你们炖兔肉吃。”
说完,他从屋里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提出一兔子来。
东辉一见四疙旦这个样子,不禁皱起眉头笑了。
四疙旦也傻笑起来。我们聊了一阵子,东辉的意思是保外还不到时机,先在劳改队呆个两三年,有机会减刑,住不了几年的。四疙旦感激的点点头。
当我再一次去农场的时候,已经是寒冬腊月天了,四疙旦养的猪都被杀掉了和卖掉了,他现在的工作就是收拾一下场地,把草根除掉,定期灌溉一下,农场又养了几头牛,几十只羊,基本上说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可干了。
那天晚上我和东辉没有走,在四疙旦的小屋里喝起来酒,两个监狱警也来陪着喝了一会儿,就说有事先走了。
四疙旦和东辉两个人喝上了兴致,酒逢知已,喝了很多,我在旁边招乎着这两个男人,给他们烧水泡茶,我还带了一些咖啡,在炉火上熬着,咖啡的浓香和酒香飘在屋子里,外面是寒风萧萧,屋里却春意盎然,他们俩喝了一会,浑身发热,便都脱了外衣,四疙旦平常干活的时候穿着脏衣服,显不出他的帅,当他一脱下外衣,只穿内衣的时候,就会发现他和东辉两个人帅得不相上下,有趣的是,当他俩看见自已和对方都穿着一模一样的内衣时,互相对望着,稍稍有些尴尬。因为他们最近的内衣都是我给买的,而且我一买就是双份,他俩的体型差不了多少。
俩互相瞟了一下对方,眼神里都闪过一丝嫉妒的神情来,我趴在桌子上,手支着下巴,望望东辉,望望四疙旦,心里乐开了花。看着这两个心爱的男人在一起饮酒,我幸福的无法用言语表达。
这时四疙旦要去外面看看羊,他说:“有一只羊,要下小羔子了,我去看看,别把羊冻着了。你先陪辉哥喝酒。”他拿着手电,就要往出走。
我说:“把衣服穿上。外面冷。”他还没有听我说完便出去了,门一开,一股寒气吹来。
我还在嘀咕着:“感冒了可怎么办。”
东辉见我,用手划着脸,看着我笑。
我捏了捏他的脸,说:“你笑什么笑?”
他冲我做了个鬼脸。
一会儿,四疙旦回来了,对东辉说:“辉哥,过来帮个忙,羊圈被风吹烂了一个大窟窿,我一个人绑不住,你来帮个忙。”
东辉二话没说,便出去了,我一看大急,喊着说:“你们俩个把衣服穿上呀。”
他们俩就好像没有听见一样,消失在寒风里。
我穿上外衣,拿起他们的衣服,便追他们去了。
到了羊圈,我站在他们俩身边,看见这两个男人在修补羊圈,这两个男人怎么说呢,无论从外表,从行动,从各方面都有些相像,却又不怎么像,他们俩干活的样子我很喜欢,给我很踏实的感觉。
东辉见我傻站着,对我说:“天这么冷,你快回去。”
我说:“不。”
东辉恼了的样子,但又无可奈何摇摇头。四疙旦看着我冲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
一会儿,羊圈修补完毕,我们三个相拥着回到四疙旦的小屋里来。
大家又坐上桌子旁喝酒,我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热咖啡,他们喝了都说好喝,那天他们俩个喝了二斤多白酒,喝到兴处,我提议结拜为兄弟,他们俩大声赞同,于是我们跪地磕头,结拜为兄弟,东辉是老大,我是老二,四疙旦是最小,其实这是我早想的,有个名份这样大家相处时都不会尴尬。那晚我们豪情万丈,要不是我紧劝他俩,他们不知道要喝到什么时候呢。
他俩喝得大醉,睡倒在四疙旦的炕上,东辉和四疙旦眯着眼睛看我收拾碗筷,他们两个抽着烟,说话都不清楚了。
我收拾完后,躺在他们中间,炕烧很热,我们三个都脱了衣服,只穿了件内裤,我瞅瞅东辉,威猛霸气,他的脖子上带着一条细的金链子,很性感,我又瞅瞅四疙旦,强壮英俊,他的脖子上同样带着一条一模一样的链子,同样很帅,这两条链子是我在呼市最大的金店特意为他们定做的,样式全部都是我来设计的,世上仅有两条。
他俩也看见我的左胳膊上刺着“辉”右胳膊上刺着“靳”,我前些天很无聊时刺的,他俩都不知道。
他俩几乎同时把我摁倒在炕上,一个摁着手,一个摁着腿,东辉指着四疙旦恶狠狠地对我说:“除了他,别的男人敢喜欢你,看我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