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回对方思绪:“往后你切莫再去勾陈楼,可好?”
过分的亲近难明缘故,又十分恳求,画云反而更多不自在,身体僵硬,喉头微动:“嗯。”
在靠近画云时,心潮不断涌动,兴许是想起昨夜的梦境,分不清是真是假。
盯着看了许久,暗中自然越靠越近,画云双颊隐隐发烫,愈往后退,后背抵在床边,瑟缩着双肩。
方负春贴在耳边唤他的大名,一字一句最为清晰,使之浑身一震。
“方画云。”
哥哥手指冰凉,令人不适,画云逐渐发力扯回双臂,待他收手,褪下的佛珠自然而然进了方负春的手中。
他仿佛找到破口,推脱道:“这串佛珠是……”
忽然方负春用手握住他的脖颈,有些难抑的苦楚:“若我离去,且往后再难寻,你可会念我半分?”
画云顷刻间直直愣住,几乎没想到他真会这样问。
方负春带着有些释怀的轻笑,半晌认命似的将佛珠戴上手臂:“往常我不许你留宿,可我如今已不在门中,你睡在这吧,我去寻个侧房。”说罢便想起身。
送回的佛珠扰急画云的思绪,唯一的念想也被收去,赌得满盘皆输,他不禁伸手拉住方负春的腰带。
月色中那双眼,是难以自抑的潮湿,如同梦中欲前的温情。方负春一时看定了去,任他缓缓向前,坐到自己双腿之上。
画云垂目,学着梦中的模样,双手环住方负春的腰,将下巴抵在他的肩,轻声说道:
“哥,这般晚了,何能不走,你教教我可好?”
这句话,叫他怔了许久,如何都不能相信。
他高看了通盘一次,原来只是空花水月,念想幻化。梦境又现,凡有所相皆虚妄。
画云悄悄地将脸贴过去,热量烫着方负春的耳朵,他心中忍不住想要如此过界,惧怕得有些微微颤抖。
“我想同你再待片刻。”到嘴边的声音细若游丝,祈求着,“不要抛下我。”
方负春不经意将目光移入房间深处,架上空空如也,他留下的花瓶中满是记了无数个噩梦的结香花枝。
“你我仅是血缘相亲,有朝一日,都会再遇他人,终要分离。”
此话意有所指,画云低下头,干涸的嘴唇并未生长好,破口处留有暗色的血痂。
他直起身子,二人都停下动作,挨得近了,四目相视,在暗中泛着淡淡的月光,较梦中清晰太多。
画云摇头,方负春轻轻叹了一口气,权衡自己是该继续哄骗他,还是该诉于真情,哪怕是能在梦中得到些许回应。
是这顷刻间的游移,使得画云很快相信自己的判断。屋内极静,听得衣物摩擦,他异常放纵却又小心翼翼牵住哥哥的手,置于自己脸上。
方负春不明缘由,但此刻梦魇重现,还是任凭他握着,低声问:“你做什么?”
画云在静中开口,一字一句道:“昨夜我梦见你。”
他感受到方负春主动抚在自己脸上,但沉默不发一语。人从爱欲生忧,由忧生怖,终令对方满怀痛苦。
那手心渐热,指尖也逐渐回温,触感不再冰凉,于是顿了顿,捏上手腕脉搏,继续道:“每当我想起,就会更怕几分你我的离别,会不会是最后一次。”
言至此处,画云看见他的表情有些阴沉,欲言又止,面颊泛红,不禁凑近了些许,垂眼看着对方的唇:“可梦中你说的话,我不解。”
方负春在他要念出自己曾说的话时,心中依旧悸动不已。使得眼前场景更添几分虚幻。
话音刚落,触下脉搏变得紊乱,画云竟有些没由来的期待。
“你说,中心藏之,何日忘之。”他这般小心翼翼重复着。
“梦中说的,我怎知何意。”方负春将手放下,拉住画云的胳膊往自己怀中拽,呼气声传入耳中,“你莫要会错了意。”
画云的脸已是红烫如同火心,来不及继续思考,下意识躲避,可与幻想中不同,方负春并未直接做些什么,而是环他仰倒在床,轻轻拍着他的背。
且借着月色,见方负春头发散落开来,半合着眼睛,面色略有疲惫之意。
“梦或许不为人道,我是怕你会错了我的意。”那双手照常攀上来,在胸前的衣领处停住,有些迫切地解释着,“哥,我的意思是,想要的是与你再有其他……”
“其他?”
画云皱着眉头,不知如何开口,乱伦理,逆人道:“你我除了血缘相亲,就不可再有其他吗?”
方负春撑起身体,打断他反问道:“若这一切都仅是梦呢?”他的眼神中,透着从未见过的脆弱,几乎掏空了戾气,随后指腹划过画云的眉角:“梦中可以再有其他,若醒来以后,都归于虚无。”
画云翻身上前张开腿跪于他身两侧,缓缓弯腰俯下,将他胸膛按住。
“方负春,既得黄粱一梦,醒罢还能再思悔意。”
兄长反握住他的手背,失语几时,再十分柔声道:“好,我与你其他。”
画云无礼,直直唤了名字,得到的回答已够庄重。
他望下,二人半身紧贴,生出极为怪异的亲密感,不知是肉体还是所夹衣裳摩擦,有些难以言说的反应。
方负春轻带,二人即互换了位置,他勾住画云大腿,置于自己腰间。
他低头撩去一边垂发,温热而湿润的落在对方唇上,来回不断轻吮,只听见空气挤压的倒吸声,粘滞的皮肤分分合合。
发丝落在肩头,画云仰起下巴,一手将其发梢挽在臂上,另一手带他的脸更靠近来,微张嘴,伸出舌头待他交缠。
舌尖的触感,软滑而有韧,愈往后愈粗糙,剐蹭摩擦,味甘而甜腻,他勾对方进嘴,耍闹着合起唇,困在口内翻搅。
直到方负春顶在他的上颚勾痒,才迫使他松开了自己,面颊发酸僵硬,不知画云为何自通撩拨的技巧。
此刻还有些不舍得训斥,方负春话到口边又止住,想起自己在梦中沉沦时,也做过相同的事。
暂将梦境牵连作一卷,口口声声都教他。
画云趁隙大口喘气,心跳重如捶鼓,抿着有些红肿的唇。
方负春试图将自己的头发从身下人手上摘去,奈何他紧紧卷着不肯松手。
“云儿,你不放开我,如何继续?”他好声好气,像在哄人那般,似乎是凭空多出些顾忌,才忽然停下动作,“……后悔了?”
画云偏过头,别扭地回答:“哥,往日我要忘乎所以些,你早训我了,可你这等柔和,我反倒觉得生分。”
一番傻话,方负春似笑非笑,迟迟道:“你要蔑伦悖理,行这不端事,非要我在床上也训你?”
肩上一双手环来,自然而然落去青丝,画云更是腰软,将头埋入他脖颈中,闷声说:“并非,只是我方才以为,你会主动些的……”
“原是如此。”方负春随他说道,“听你的。”
少年同提线木偶,僵在原处,这身衣物乃是自己寻人来制,自然要比他还熟悉。单手将那值钱的宝饰物摘下,从摆下深入,撩开外衣,露出白色丝质内里。隔着薄薄的布料,已能抚出骨下的凹陷。
画云眼睁睁看方负春解开他自己的裤带,那下身的裤子眨眼便被扔到一旁,只是从稍远处看不清,性器半硬歪搭在腹部,被里衣勉强盖住。
“哥……”他抖着声音,即便梦中二人“磨磨蹭蹭”,但现在终究是真的,无法越过心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