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是和花笙翻云覆雨做爱的场景,整个过程十分的漫长而舒爽,直到最后射精那一刻达到性欲最高的顶峰,他从未有过如此愉悦极乐的时刻。
甚至他觉得,如果在那一刻死去也无憾了,能拥有花笙,对他来说足够抵消他前些年来受的所有苦难了。
他就站在浴室的门边,听着花笙在里面洗澡,水流稀里哗啦的声音,他闭了闭眼,想到刚才花笙流泪的样子,心里五味陈杂。
他听到门边的狗又呜呜了几声,左行云打开了卧室的门。
一开门,两个毛茸茸的庞大身躯就倒在他的脚边。
他低头一看是花笙养的那只边牧和拉布拉多。
边牧最先反应过来,看见陌生人浑身毛都炸了起来,对着他凶狠的狂肺,“汪汪汪汪汪汪!”
白猪的表现却与之相反,摇头摆尾的在他腿边蹭来蹭去,嘤嘤地撒娇。
左行云垂眸看了边牧一眼,边牧被他眼神的气势所压倒,边叫边往后方退,即使自己十分害怕,也不忘发出警告的低吼。
不愧是花笙养出来的狗,性格都和花笙这么像。
想到花笙,他的眼神柔和了几分,伸手他在拉布拉多的头上轻轻抚摸了两把,“白珠。”
白猪抬起头看他,听到回应兴奋地往左行云身上扑,两只前爪搭在他的大腿上,一边喘气一边吐舌头,两黑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左行云。
白珠已经是一条七八岁的老狗了,平时吃的多,动的少,做出这番动作稍显吃力。
它的尾巴兴奋的摇摆,一下一下拍打在旁边的边牧身上,边牧哀怨地看了他一眼,默默退至房间门外。
看着也不像坏人,既然老大哥都没说什么,边牧也不叫了,歪着头看白猪和左行云。
左行云蹲下,白猪就亲昵地舔上他的脸,左行云犹豫了一下,也没闪躲,久别重逢,他不想打断白猪这热情的思念。
左行云苦笑,“你比他记得我。”
身后,花笙还没洗完澡,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左行云恍然间回到了六年前的夏天,那个沉闷的阴雨天……
“如果你没有家的话,那么跟我走吧。”
浑身脏污,饥寒交加,半个月没洗过的头发传来一阵难闻的气味,与时节不符的短袖抵挡不住寒气,左行云双手抱臂蹲坐在深巷的垃圾桶旁,由于姿势,膝盖处渗血的伤口再次撕裂,他木然地盯着褐色伤疤翕张的伤口,鲜红的血珠从患处一颗颗冒出来。
嘴唇起了干壳,没有一丝血色,手臂上的鞭痕深浅不一地遍布在裸露出的皮肤上。
好冷,是不是冬天了?
他没有时间概念,也记不清现在的日子。
一个陌生的城市,他找不到回家的路,来往路人行色匆匆,撑着伞快步经过他的身边,回头瞥向他的眼神是鄙夷还是嘲笑。
亦或是有心无力的同情。
他一路颠沛,走过南方各个城市,见过无数来来往往的人,早已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了。
这次他们带着他来到了c城。
他们打伤他的腿,让他在最繁华的街巷乞讨,他是卖不出去的滞销品,他看到身边的同龄人一批接一批地换,直到他变成了年龄最大的那个。
他没有了竞争力,唯一的价值就是沿街乞讨,博取同情心,讨得更多的钱才能避免残暴的毒打。
他势单力薄,在看不见的角落,那些人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早些年,他曾跑进派出所报警,说是被人贩子拐来的,他要找自己的亲生父母。
而前脚刚跑进去,他们后脚就跟了上来,拉着他的手声泪俱下的对警察说,孩子不听话,离家出走。
他的抗争得到的只是一顿批评教育,而后他们将他领回家,用上各种刑具鞭打。
遍体鳞伤,皮开肉绽。
左行云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柴房里,也可能是地下室,只有老鼠和臭虫存在的地方,他待了两周就受不了了,也暂时断了回家的念头。
他们带着他去见各种各样的买主,每一次都对他说帮他找到了爸爸妈妈。
可结果还是被一次次拒绝,他们不愿意领一个又瘦又小性格又阴鸷的孩子回家,那些买主知道自己做的是亏心事,他们甚至不敢直视左行云死气沉沉的眼神。
年龄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卖不出去。
左行云记得自己曾经是有家的。
在他七岁的时候迷了路,被一个长相即具有亲和力的女性带走,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逃跑已经来不及了,这个常年在南方活动的儿童拐卖团伙,里面的成员大约十几号人,大多都是身强体壮的中年男人。
收押他的是一对夫妻,也就是所谓的养父养母。左行云不清楚他们之间的利益关系,只知道养母唯利是图,养父脾气阴晴不定。
因此,他常常受到惨无人道的殴打与折磨。
他们显然不是拐卖团伙的头目,只是其中的小喽啰,团伙内有人确定目标,然后他们会精准实时行动,以各种方式诱拐孩子。
左行云每天最常见到的是和他一样被拐卖来的孩子,有男孩有女孩,男孩居多,他们的最终归宿是被买走。
在这两人身边,一待就是就是五年。
左行云有些记不清了,他只有小学一年级的文化,仅仅知道自己的名字怎么写,以前也是有爸爸妈妈的,即使他们回家的时间很少,他已经想不起他们的样子。
更多的,他就不知道了。
思绪飘散着,突然下起了小雨,左行云忍着疼痛,撑起身子,一步一步挪到巷子边。
繁华的城市不属于他,破败落后的村庄也不是他的归处,他是条被关押的流浪狗,在身上最后一滴价值没被榨干之前,他们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唯有蹲在垃圾桶旁边,在最无人涉足的地方,他才能求得一隅宁静。
头昏脑胀,仅走出几步,就感觉到天旋地转,许久未进食的胃囊空荡荡的,痉挛地蠕动,咆哮着企图进食。
他不想再继续这样的生活了,这次说什么都得逃出去。
常年被监视被毒打,反倒培养了他敏锐的侦查意识,负责监视他们的人每两小时一换,只有中午他们去吃饭的时候才有喘息的机会。
正巧今日天气多变,上午还是晴空万里,转眼间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他原本是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感觉到身后窥探的目光减弱了,也混着人群躲到了巷子里。
腿上受了伤走不快,他只能忍着痛移动,左腿的小腿是被男人打的,比起膝盖直接流血的皮外伤,小腿的疼痛是由内而外散发的,一动便剧痛无比,也许是断了吧。
如果被抓回去,另一条腿估计也不保。
这不是他第一次逃跑了,每到一个新的地方,他都会试着求救,可一个几岁的孩子说的话在外人是没有可信度的,因此总是会被他们抓住。
被抓回去的代价是惨痛的,在他们阴暗破旧潮湿的房间内,挂着各种折磨人的道具,他背上的烙印是他十岁那年又一次从警察局抓回来的时候留下的。
虽然没有接受过教育,但生物的本能是趋利避害。左行云不懂恨是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害怕疼痛,害怕遭受到身体上的折磨,不喜欢养父养母,如果可以逃离,就算回不到亲生父母的身边也可以,只要不活在他们的控制下……就是年幼的左行云所想象到的最好的生活了。
他瘦弱的身子躲在绿色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