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家酒吧是意外,前不久我刚好听见你的消息也是意外。”
可现在嘛,都辛辛苦苦隔海布局引我入瓮了,那想必震慑群鬼也是小事一桩?
飞蓬捉狭地斟酌着,把重楼带去鬼界吓唬知情鬼不许笑话自己的可行性。
“我……我只是看了你一眼……嗯,确实就一眼,一眼而已!”重楼手指一颤,几欲炸毛地攥紧墙壁,再三强调道:“谁知道那个女人那么神经病!”
飞蓬回过神,戏谑地反问道:“真的只有一眼?那你这么重复强调是干什么?心虚啊?”
“……”若论和飞蓬唇枪舌战,除了床上从没赢过的重楼陷入了沉默。
但他早就渡过了那段自己为难自己的日子。
想当年作为魔尊,爱上一个他乃至同族眼中只是蝼蚁的人,花了多少心血规划未来,最终因飞蓬携情报逃离捅刀而成了笑话,重楼便十分淡定了。
他强制自己移开注意力,冷着脸跨出黑色的烧焦痕迹,并且狠狠记了邪运道一笔。
当然,魔尊天性中的淡漠冷酷,在此时此地并没能多保留哪怕一刻钟。
欲开门的重楼停下了手。
他尴尬地发现,飞蓬没为自己准备衣服!
‘那个混蛋绝对是故意的。’重楼愤愤地控诉着,往下拽了拽浴巾,掩耳盗铃般遮住自己的要害。
然后,做好打架准备的、精神抖擞的重楼,推门走了出来。
他当即迎上飞蓬充盈笑意的蓝眸,脚步不由自主停下。
“你……”原本的质问忘词在了唇边,脱口而出的想到昨夜飞蓬中招的模样,本能上上下下打量飞蓬一遍后的关切之语:“你还好吗?没什么后遗症吧?”
瞧着重楼牢牢捂着浴巾确保不走光的样子,飞蓬不得不动用灵魂深处被封印了的灵力,才堪堪止住自己笑疯的冲动,温声回道:“没事。”
“那就好。”重楼心底一松,一个箭步冲到旁边,把门打开一道缝隙,先声夺人道:“昨夜只是意外,别放在心上,我现在就派人送你出去。”
但飞蓬的脚像是长了钉子,一步都没有动:“咳…我知道是意外。”
他瞧着重楼难掩愤恼的赤眸,心知除非主动退让,否则此事确实难以善了——
重楼到底还是魔尊,骨子里的骄傲不会为自己放下。
君既无心吾便休,这家伙当年可就试图这么做。
“除了中央大陆神话娱乐的音乐制作人,我这几年在里世界,也闯出了一个代号。”他沉吟了一下,摊牌道:“你知道的,幽灵。”
我当然知道,所以才无法想象,以你的战绩居然能被大猫小猫两三只的邪运道放倒?
重楼的手紧了紧,目光审慎地看向寸步不动的飞蓬。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不再强忍着,而是直接远远摄来衣物,又把浴室的关上:“罢了。”
该的、不该的,他们当年、现在加起来,是真的都做了,还有什么遮遮掩掩的必要呢?抱着这个心思,重楼大大方方当飞蓬的面穿好了。
“我还是坚持,我们已经分手了。”飞蓬淡定自若地走到桌边。
其实,幽灵这个外号,自己当真无感。
离开重楼逃回国之后,他再离开内陆,都尽量避免接近重楼势力范围。
但此生父母之仇是不可能不追查的,当时后知后觉误会了重楼的自己,本来就心情不好,抽丝剥茧找出当年痕迹,一路追到极西战乱地。
再之后,或是为了发泄,也或是为了复仇,他毫无顾忌地发挥在轻灵隐匿上的武者天赋,神出鬼没灭杀毒枭,只留下空空如也的视频监控。
巫蛊教于他手中能活下来的那帮降头师,皆是并未作孽的,倒也吓得大喊大叫,直说自己是幽灵,渐渐就传为里世界的公认名号。
“我说了,没分手!”瞧着重楼第一时间反驳并别别扭扭地走过来,强装镇定自若地坐到对面,飞蓬嘴角含笑。
他分心地想到,妖魔岛主这个称号反倒是名至实归,比起昔日魔界,那确实只是个岛。
不过,如果自己没记错,重楼这几年的名头也渐渐被他故意传出的“魔尊”之号取代,也只有神族控制范围内的大陆,还下意识只喊他岛主。
“咳,算了,先不提这个。”迎着飞蓬的笑,重楼觉得脸上隐隐发烫,完全不想替邪运道背锅:“我们说说正事吧。”
他直接就快刀斩乱麻,将该扯清的关系扯清:“邪运道想借对外走私军火的途径,把底蕴转向海外,为此千里迢迢约我来此,不惜手段各种讨好,什么下三滥办法都用。”
“可邪运道眼中,你我的交集,也就进酒吧时和你对望了一下吧?”飞蓬抬手撑住下颚,眨了眨漂亮的蓝眸。
他知道,这是此生还年轻气盛的重楼最喜欢的模样。
有点捉狭狡黠,又不乏沉着气势。
果不其然,重楼当场就移开了视线,倒是将通红的耳垂露了出来。
“对。”重楼状似利落地点头,一口咬定道:“我也就是礼貌性回了一个笑容。”
绝对不是有非分之想!
“我没想到邪运道会这么牵连无辜,是我连累你了。”重楼振振有词:“但吃亏的也不是你啊,我们……”
飞蓬唇角上扬的弧度更高,断然出口打断了他:“我们分手了,昨晚连分手炮都不算!”
“你!”重楼哽住。
飞蓬不置可否地转移话题:“对了,如果我没受过训练,真是普通人,昨晚肯定什么都记不住。邪运道这手段娴熟极了,绝不是第一次干。”
“……”重楼默了一下,随即在飞蓬意味深长的眼神中下意识辩解道:“你知道的,我是第一次来中央大陆,也是第一次应邀!”
这一回,飞蓬是真啼笑皆非了:“噗!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也没必要拉低自己的格调。”
“你和他们可明显不是一伙,谁让你是‘正人君子’呢。”不复平日里在夕瑶、九天等人面前礼貌而疏离的温和,飞蓬的话语含蓄而撩拨:“不然,你昨晚就不会倒霉了。”
重楼的脸经历了从青变红再到青的过程,几乎是再度深吸了一口气,才克制住升腾的羞恼。
可他定定地看着飞蓬,在那双最喜爱的蓝瞳里,看不见丝毫歉意退让。
“哼。”重楼忽然也笑了。
他猛地直起身,扣住飞蓬的脖颈,一脚踹开了桌子。
“咚。”桌子撞在墙壁上,而飞蓬被压在了不远处的沙发上。
重楼倾下了身,轻笑一声道:“飞蓬,你想要什么?”
若飞蓬真决定彻底分道扬镳,现在就不该是愿意留下的、有意撩拨的态度,而是礼貌道别,什么话都不留。
而飞蓬的回答,是抬臂勾住了重楼的脖子,唇瓣贴上了那双厚实火热的唇。
彼此久别重逢、尽皆意识清醒的深吻,很快便紊乱了双方的呼吸。
“你坚持我们分手,现在又算什么?”重楼扣住飞蓬后脑勺的手掌,半往下使力,又犹豫停顿。
他刚穿上的西装好端端的,唯独腰带被两只不同人的手同时解开了。
“大概是……”飞蓬低笑一声,顺着力道闭上眼睛:“一夜情的事后甜点?”
他双腿分开,跪坐在重楼腰间,发丝散乱着被插入的五指撩拨掀翻。
“嗯……”重楼的喉结滑动两下,舒服地喘息了一声。
飞蓬向来心高气傲,就算是他们小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