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等着他这句话,飞蓬转身去了自己卧室:“你稍等。”
重楼看不见的地方,他只笑得眉眼弯弯。
哼,当年就觉得你穿衣服的颜色太单调,除了红就是黑,让你换还不怎么肯,也就后来转世那段日子,磨合多了才肯听我的,现在却风水轮流转了!
飞蓬恶趣味拿了整套白衣,从亵衣亵裤到外套鞋袜,才回到重楼面前。
“……”重楼看着被飞蓬随意搭在自己肩头的,与气质怎么都不匹配的白衣,陷入了长久而无语凝噎的沉默。
他忽然觉得,臆想中甜蜜的同居生活,虽轻而易举成了,但这种怎么都觉得拳头痒痒想揍人的冲动,大概早晚会有破功的时候。
不过现今想来,在妖魔岛上的时候,飞蓬为了尽快取信于自己,倒是把心底的皮收敛了很多的。
否则,他大概要被逗得七窍生烟。
重楼这么想的时候,竟也没注意到,对于飞蓬捉狭的本性,他竟半点违和都不觉,反是自然而然地接受了。
穿,不穿,穿,不穿……重楼只是纠结了片刻,便突然伸手夺过白衣,再将浴室门“砰”一声关了。
“噗。”飞蓬实在忍不住笑了一下,转身去拿酒了。
大抵是积攒多年的皮在等到要等的魔之后集中爆发,他略过种种重楼会喜好的口味,倒是在为醒酒准备的饮料里,挑出了两罐甜味的奶啤。
片刻之后,浴室的灯灭了,飞蓬拿着奶啤,往前走了走。
门开看见白衣的那一霎,他笑得靠在门边上快直不起腰:“哈哈哈哈!”
“笑什么?”重楼愤怒地瞪着他:“不是你要看的吗?”
他身上穿了一套纯白的t恤和短裤,赤色长发湿漉漉披着,脸上明显发红,表情别扭极了。
飞蓬忍着笑:“不难看,真的不难看。”
就是一如他所想,穿起来太嫩了,半点没有深沉稳重的气质。
所以,当年是魔尊的重楼只穿深色系的、能凸显威势的袍服,就不足为奇了。
飞蓬心里天马行空想着,嘴角勾起的弧度更加明显,把奶啤递了过去,欣然坏笑:“cheers?”
“啪!”瞧着只有小孩子才爱喝的奶啤饮料,还有飞蓬满眼难掩兴奋的恶作剧神情,重楼只觉得自己脑子里的一根弦绷断了。
他伸手状若接过奶味饮料,却是狠狠一拉一扣,将门再度关上。
黑暗的浴室中,头顶花洒被拧开到最大,温热但不烫人的水浇灌而下,几乎是一瞬间就浸透了两人的衣服。
“呜嗯…”被流水呲个正着,飞蓬却顾不上,只一味喘息着,背抵靠浴室角落。
发烫的舌头侵入温热的唇腔中,正肆无忌惮地搅动纠缠着。
手指搭上重楼肩头,似是想要推搡抗拒,却在灼热目光定在脸上时,因犹犹豫豫被扣住了攥紧,连指缝都被一一叩开、占领。
这样欲迎还拒的表现,倒令重楼带着怒意的吻渐渐变了味道。
他克制不住地把理智抛之脑后,无法形容的刺激催化出另一种最原始、最质朴的冲动,直直汇入紧张绷着的腹下。
“呼嗯…”当重楼粗喘着把唇舌退出染了水光艳色的唇齿,眸色已是深不可测又灼灼逼人的赤红。
他飞快揭开拉环,仰头如畅饮般饮下大半,又抢在飞蓬回神前垂眸。
带着酒与奶香气的齿列轻轻开合,往下一滑,便叼住了正在微颤滑动的喉结。
“嗯!”天籁一样的呻吟脱口而出,让飞蓬险些听不出来这是自己的声音,而这声音很快就被咕咚咕咚的灌入声压了下去。
但飞蓬没有多少心思,花在品尝口中微微带甜的奶啤滋味上。
只因一只手搭上了他的后腰,正目的明确地往扎得严实的衣襟内探索、抚摸、揉弄与侵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