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又似笑非笑的笑容,其眸中闪过收敛很好的敌意,没搭理张口欲言又止的重楼,转身回到波光粼粼的结界内。
“……”被无视的魔尊表情略有不悦,但在烛龙玩味的眼神下并未多言,只叹了口气:“…就这样,不过是幻术和替身而已,且离潇之事我派去了炎波和一些高手去保护。结果,前者被飞蓬带走,后者更是当晚集体昏迷,大概是飞蓬发怒所为,他现在还在气头上不愿意见我。”
“麻烦汝替吾向飞蓬美言两句,他生气倒不如揍我了,憋着对自己不好。”作为同境界高手,自己更擅长强力破除所有阻碍,飞蓬却对天道之力有所研究而布下此结界,虽然有绝对的把握强行闯入,然那样肯定会令飞蓬更怒。
闻言,烛龙着实有些哭笑不得:“行了,我知道,你只要做好被揍的准备即可。”不愿废话的龙族始祖以自己不输于飞蓬的天道领悟力,没多久便轻而易举进入天魔族。
见烛龙的身影消失在眼前,重楼深吸一口气,眼底有期待又满含不安,甚至按捺不住的来回踱步,连周围的人来人往、日光月晕都没在意。不知道过了多久,熟悉的孩童跟在烛龙身旁走出结界,重楼以自己都不自知的极快速度一眨眼出现在他们面前:“飞蓬怎么说?”
神色略有复杂,龙目闪烁怜悯、活该、看戏种种意味,烛龙摇头道:“魔尊啊,当日因今日果,汝自己挖了坑,现在就自己受着吧。”把手中牵着的炎波还给懵然的重楼,烛龙毫不犹豫闪身离去。
迷惘的重楼张嘴欲问,炎波已设下结界隔绝外界视线和声音,他主动开口,寥寥几句话令其主勃然色变:“离潇出世让九天一直误认为,飞蓬因其出卖而惨死,是故几十万年倍受心理折磨。此番见飞蓬归来,她放心的同时心神崩溃,将当年之事对飞蓬原原本本说了。大家都猜到,是汝给她下了套,令其不得不答应,以飞蓬神魂为交换条件之一。”
最后半句故意加重语气,见重楼瞬间了悟而脸色惨白,炎波叹了口气:“飞蓬说他不怪九天,然后让离潇推荐一下玄界景色优美的地点,正打算和大家一起去玩个千万年。”他犹豫一下又道:“我看,飞蓬当时完全是气极反笑了,接下来根本不可能主动见你。是故,吾建议汝,先把此番清洗的布局收尾,并做好让离潇继位的准备,再丢下一切去寻飞蓬。”
重楼的表情黯淡之极,他有气无力的点点头:“有舍才有得,我明白。离潇那孩子陪在飞蓬身边,还有瑶姬他们,希望能让飞蓬高兴一点。”
他抬手解去结界,抬眸深深望向不见人影的远方,努力扬起一个笑容:“飞蓬,当年在魔界,我对你说,在神魔之井便已经动心从非妄言。只是昔时相伴相依已成习惯,从未想过会有失去的一天。所以,直到汝坠入轮回,吾才发现,我根本忍受不了失去。…”
这般说着,魔尊阖眸憋回险些落下的泪水,他转身离去的背影难掩落寞萧瑟:“可人间一世世追寻守候,终是贪心不足。转世再像终究不是你,因此才有一念之间,以魔尊身份强压九天心神,并动用秘法,终引诱帝女为神族大局舍弃主要是谈论过去,下一章大家有什么意见不如说说,我没想好是详写内容是飞蓬他们出去游玩,还是重楼那边收尾。】
、他年我若为青帝
百年后,魔宫
“飞蓬他们现在到哪里了?”放下批阅玄界这次大规模叛乱结果的笔,重楼深深呼出一口气:“离潇回去没有?”
溪风沉吟了一下:“据水碧前些日子传来的消息,飞蓬将军和几位大人游玩到了龙潭附近,似乎是受龙祖邀请,其具体做了什么无人知晓。”顿了一下,他又道:“少主平叛后,已经第一时间赶回,只是他似乎有些不太习惯,自己如今强了一个境界的实力。”
无声的笑了笑,重楼唇角露出淡淡的笑意:“飞蓬为离潇开启了先天神族的传承,哪怕离潇不是全部的先天神族,这份所得也足够他吸收个几千年了,现在只是开始。日后,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掌握暴增的力量。”
神魔两道同|修并不容易,如今玄界不乏两族混血,但能成为顶尖强者的少之又少。不过,若是成功,则能一举成为同境界中佼佼者,这是自己亦是飞蓬对离潇所抱有的期望。
“是。”溪风垂首低声应了一下,犹豫片刻又言:“尊上,飞蓬将军在路上,对有些情况颇为看不上眼…”
重楼的表情丝毫未改:“本座猜到了…”他轻叹一声:“两族混居,又是强者为尊,有些事情再所难免。本座能做的都做了,神族中下层在城郭之内大多数是安全的,然实力不够敢私自出城,被抢了总不能怪本座颁布的法令不当吧。”
魔尊揉了揉额角:“其实本座也是服气他们的耐性,神族再不愿意,都能利用各种方法强行让对方怀孕并让孩子汲取神力,为了有个强大的继承人真是煞费苦心,奈何成功的并不多。”
非两情相悦而神族自愿牺牲自己诞生的孩子,虽然出生时同样令母体神力耗尽而亡,可大部分都是无法两道同|修的残次品,大抵是天道限制。
“没错,失败次数太多,我族高手多少也猜到了…”溪风苦笑一下:“因此,现今会在混乱的城郊强抢神族的,大部分都是有心享受,少数才是心有不死。只是,飞蓬将军一行是隐匿了实力出去游山玩水的,而且尊上…”
重楼有些不解的望着溪风欲言又止的样子,但下一秒面色就黑了:“…几位大人的长相摆在那里,怎么会没人打主意?连神族都不乏盗贼盯上他们。”
脸色近乎狰狞的掰断朱笔,魔尊冷笑一声:“迄今为止,死了多少?有名单否?”
溪风讪讪一笑:“其实属下之所以现在才接到消息,便是因为全死光了,而且是几位大人亲自动手后,又传讯给了自己麾下。”
“全灭,所以才导致消息一时半会没传出来。”重楼表情稍微好看了点:“没株连吗?”
溪风干咳几声:“的确没株连,只是飞蓬将军被奴隶贩子定为了首要目标。”重楼的神色一下子变成了冰冻三尺,溪风打了个寒颤急忙道:“是故,将军大怒,而后在骄虫大人的建议下,直接动用天道之力,隔空封印对方整个组织所有人的力量,并解开被抓之人的束缚。然后,几位大人谁都没管接下来的事情。”
怒意散去不少,魔尊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以飞蓬干脆利落的性子,只怕不会想到这么做的后果…”又或者说能想到而没有去想,他淡淡问道:“那个组织死光了没?”
“暂时还没有…”溪风微微摇首:“他们动手的目标素来是长相美丽的男女,不分种族,只是明知自己情况还敢出城,大部分都是有所依仗,没曾想敢有人冒大不韪动手才这般倒霉。”
他抽了抽嘴角道:“此番一下子脱困,他们干脆把欺辱过自己的奴隶贩子带回了故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所难免,而在明白其招惹了谁,且奴隶组织一下子消失后,将军他们的行程安宁多了。”
面色沉凝的在书房内踱步半晌,重楼抬眸对溪风正色说道:“对了,之前有密报,离潇被放出后的几次平乱,无有得到本座任何赏赐,已令其麾下极度不满……”
闻言,溪风脸上不解之色尽显,重楼亦不在意,只低喃自语:“若以打压之行为加一把火,再加上离潇突破后,在外界眼中直逼本座的实力。汝说,他们会不会干脆反了,以逼离潇给自己讨个公道?”
“……”神情极度复杂的瞅着眼神闪闪发亮的魔尊,首席魔将以平生最真挚的语气沉痛说道:“尊上,飞蓬将军要是知道了,您会被揍得连几位大人都认不出来!”
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