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的事，第二天上午程亦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他感觉头都要炸了，嗓子嘶哑，口干舌燥。
程野一早上起来吃了早餐就出去了，到了晚餐时间都没有回来。
今天程亦生日，程野昨天晚上醒了之后，发现书桌上有一束烟花，完整的18包野果绑在长杆的棒棒糖上，透明的糖纸里是淡紫的糖果不知道蓝莓味的还是葡萄味的，简单的被蓝色的丝带捆绑在一起，没有什么美感，很随意，也没什么技巧，大概也是为了方便他拆开。
程南晚上罕见的回家了，佣人把晚餐准备好了，就退下了，整个餐厅之一程南和程亦在。程亦坐在程南的对面，父子二人都相顾无言，一言不发的吃着菜。
“高考，考得怎么样。”程南放下手中的筷子问道。
“还行。”程亦漫不经心的回答。
“我让你考虑的事情怎么样了？”
“我不去，就留在这里。”程亦放下筷子，拉开椅子，站起身，直视程南，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他不在像从前那样年轻，但是还是有许多男人女人想要成为他的身边人。父子两人之间在这13年间很少一起在一张餐桌在心平气和的吃饭，程亦一直很介意程南出现在程野面前，想多保护他一点，程南在外浪荡那么多年，程亦不知道他是不是老了还是要死了，才会跟变性一样，在这一年中改变了那么多。
虽然，关系只维系于血缘，但是程南在金钱上没有亏待过他们，他给不了一个安稳健全的家庭，但富足的生活他能给。
程南皱眉，“去国外怎么就委屈你了？将来公司最终还是要交给你的，这些年，我对你的容忍度已经到线。”
程亦嗤笑一声，“我对您的那三瓜两枣不感兴趣，您要想找人继承家业，您跟叶成生一个啊？哦，不好意思，我忘了，他是男人，生不了，国外的技术很先进，您带着他出国，下次我们再见面，您给我带一个弟弟回来。”
程南沉声怒道，拍桌而起。“程亦，你别太得寸进尺。”
程亦不等程南说什么，“少管我的事，我们还能心平气和在一起吃饭。”
“我说了不去就不去。”
程亦说完，就拉开餐厅的门出去了。
程亦回到房间，坐到床上，他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和程野，还有之前，他引导错了弟弟，在那个方面，他已经成年了，程野还没有，他感觉得出来自己很不对劲，从很久之前，想承认但任然是事实，他喜欢程野，不是哥哥对弟弟，不是家人的喜欢，是爱，兄弟的血缘关系比恋人更浓烈。
程亦拆开了一包野果，是程野送给他的，他说他喜欢橙子奶油味。
程亦拿起一支，用牙齿咬开了爆珠，吸气时，烟过进了肺里，呼气过程中，程亦将它吐出来，吐出来的烟跟薄雾一样
程亦连抽了好几支。
书桌前，程亦碾碎烟头，未完全燃尽的烟头，黑灰色，他在一张白纸上，第一步概括大致线条，第二步慢慢细化，眉骨突出，鼻梁挺傲，描绘出唇形，加深上唇，画出下唇纹。
一张白纸上，程亦用程野送的野果描绘出13岁程野的模样。
如果爱有很多种可能，我愿意排除万难，迎你而上。
我不是胆小鬼，你可以慢一点长大。
程南恍然坐在椅子上，近年来，他的身体出现了很多的毛病，叶家的势力正不断扩大，当初和叶家的联姻，程家的利益被叶家完美利用，在和叶尹雅结婚的8年间，他和她相处的机会很少，他很少回家，会怀上程亦，是当年叶家设计，原本已经结婚三年了程南还是在外过着潇洒自如的生活，一次在叶家的设计之间，喝醉了酒，才导致叶尹雅怀上了。
程亦作为他的大儿子外貌上有2分像他，性格跟他一摸一样，他恨叶尹雅恨了8年，到她为了生程野时，大出血难产而死。
当初怀上程亦时，程南拖着叶尹雅去医院打掉，她跪着求他，让他放过这个孩子，她说，不是叶家需要这个孩子，是他需要这个孩子。叶家想通过这个孩子去束缚他，但是孩子没有任何的错，如果真的不想要他，但是现在命运让他来到你身边。
但是，从最开始程亦没有发现那一切，他就是将程南当作一个父亲，虽然他很少回家，但是，每次，程南难得回家一次，程亦都会撒娇求抱抱，他会像一个好父亲一样，抱起他来转圈圈。
餐桌上的菜没怎么动，程南一直坐在那里，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坐在那里，默默得抽烟，佣人也不敢去收拾。
程野回来的晚，路过餐厅时，看到了程南坐在餐厅，从佣人口中得知，两人吵了一架，还是为那件事。
程南看到了程野回来，起身，打开餐厅的门，叫他。
“小野，回来了？”
程南闻到了程野身上的烟味，虽然不是很重，但程南毕竟老烟枪一个，鼻子很快的家闻到了。
“你抽烟了？跟你哥学的？”
“少跟你哥学那些不好的恶习，全被你哥带坏了。”
“最近有时间，到暑假了，别总出去浪……”
程野打断他，“爸，您没事，就回去吧，别总来打扰我和我哥。”
“你现在在忙什么？忙你的乐队，读书成绩就不要求你什么，能不能干点正劲事？”
“不能，谁让你跟踪我了。”
程南连续在两个儿子上吃到炮火，他感到气节而又无力。
他看了一眼程野的侧脸，程野脸上的稚气少了几分，但又保留了一丝少年气，嗓音已经发育成熟，他听手下的人汇报后，去看了他的演出，10多岁的青少年们，组合里的少年也跟他年纪差不多大，一个很小的地下音乐俱乐部里，条件很差，看来他是真的喜欢这件事情，但是不想让他知道，也不想让程亦知道。
“你想学音乐，家里可以给你更好的支持，我可以为你和你的乐队量身打造一个团队，专门为你服务。”程南说
程亦觉得无语，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不用。”
程野说完刚要走，余光中，看到程南手扶在胸口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