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江以河一个人。
江以河呼吸一顿,靠他更近了点:“我真搞不懂你。”
林寒想,我也搞不懂你。
最后他垂下眼睛,率先结束了这场对峙:“行啊。”
“……什么?”
“你不是要……”林寒暂停了一下,把那个词含糊过去,“可以啊,时间你定。”
他说完就想走,却被江以河拉回去,头埋在他肩膀上,压得林寒晃了一下:“又怎么了!”
“那钟衡呢?”江以河不依不饶,“他呢?”
林寒侧头扫了他一眼,眼尾那么漂亮,眼神却带了点冷淡:“随便,你们俩自己排班吧。”
江以河怔住。
等林寒用力推开他,他才愤怒地跟上去:“什么意思?你……你要我跟别的男人分享你?不可能!林寒,我……”
他在林寒的眼睛里看到了“爱操不操”四个字。
“好啊。”江以河勉强压下怒气,古怪地笑了笑,“到时候被操肿了也别跟我哭,嗯?”
他当着林寒的面订了酒店,露出手机屏幕:“给你三天,身上能干净吧?”
林寒歪了歪头,他身上那种甜香浮动着,包裹住江以河周身,而后他说:“好。”
等他走回自己的桌子前坐下,江以河才有点僵硬地进了浴室。
光是闻着林寒身上的味道……他就硬了。
林寒这边刚下课,那边江以河就卡着点给他发了消息:【我在法学院门口等你。】
那天后江以河软磨硬泡要求林寒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大概理由是为了以后经常联系,林寒不能再这样随便拉黑他。
林寒没理,这时钟衡起身去拿东西,手机很顺手地搁在林寒桌子上,屏幕没锁,恰好是微信的消息列表。
他把林寒给置顶了,备注是小林,不知道是在给谁看。
林寒视若无睹,倒是江以河面色不善。
不过林寒也没想到江以河来这么早,他还想着去食堂排队吃新开的窗口,现在看来也赶不上了。
他背着书包从教学楼出来,江以河就站在教学楼的台阶下等他,带了一副很拉风的墨镜,十分显眼。
林寒:……
他有点不想过去,但江以河目光敏锐,一下从人群中抓到他,取下墨镜就看过来。
林寒只得几步跳下台阶,站在他身前仰头问:“这么早?”
“当然,”江以河坚持着他的仪式感,“带你先去吃个晚饭。”
他问:“想吃什么?”
林寒没有想法,说:“什么都行。”
江以河就得意洋洋地给他展示手机屏幕:“订了市中心那家比较火的店,带你去吃鱼……你吃鱼吗?”
林寒:“吃。”
他比江以河矮一截,今天的打扮还很有学生气,走的时候落后江以河半步,看起来挺乖。
江以河带他出了校门,在校门口的停车场,学生变少了点,他就抬手扶住一辆漂亮干净的车,对林寒扬起下巴:“上来,今天我做你司机。”
林寒不是很认识车的牌子,但看也能看出来此车价格不菲,顿时紧张起来,生怕把车哪里蹭了,那他得卖身给江以河还债。
他怀着对金钱的恭敬握住后车门把手,江以河却在驾驶座上咳了一声:“坐我旁边,我会吃人吗?”
林寒只好坐到了副驾驶,低头摆弄安全带,发现豪车的安全带都很难搞,他生生折腾了一会才扣好。
江以河本来想的是自己过去给他扣安全带,结果看到林寒低头认认真真倒腾安全带的样子像个被毛线球缠住的小猫,顿时收回手,津津有味地看他弄完,想:真可爱。
晚上温柔点算了,把他从钟衡那边哄过来最好。
林寒完全不知道他旁边的“司机”脑子里已经全是黄色废料,靠着车窗打了个哈欠,再亦步亦趋地跟着江以河进了餐厅。
从装修到服务,都是铜臭味。林寒瞄了一眼菜单的价格,甚至陷入一个怀疑:他觉得他就是真给江以河嫖,也卖不到这么多钱。
不过贵有贵的好处,反正林寒是对食堂的新窗口完全失去兴趣,同时对江以河越发地想敬而远之。
大少爷体察民情,跟他们一起住宿舍真是辛苦了。
但他不是很想跟这种人搅合在一处,总觉得会很麻烦。
这么想着,他翻开手机看了看,看到秦晓和钟衡都给他发了几条语音。
餐厅里人声很低,古典乐缓缓流淌。
林寒掏出耳机带上,点开语音条听。
秦晓问他选修课作业的事,林寒把文件发过去,又去点钟衡的。
“小林有什么事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今晚我手机不静音。”
“他要是欺负你,你也来找我。”
林寒不清楚钟衡和江以河两个人之间究竟达成了什么共识——总之他们俩好像真的听了林寒的“轮班”建议,开始分享林寒的时间。
并且……
不知道是不是林寒的错觉,他总觉得钟衡有时候会在他面前有意无意地阴阳江以河两句,但细说又说不出来。
或者是故意博取他注意力似的,体贴卖乖。
应该是他的错觉吧?
反正就是炮友,没必要想那么多。
林寒把耳机放到桌上,简单回了句没事。
恰好晚饭也到了尾声,他起身去洗手间,江以河坐在原处,玩手机等他。
钟衡两分钟前发了个朋友圈,江以河一点开就看到。
他本来想划掉,可手指顿了顿,把图放大了看。
钟衡配的文案很无聊,什么今天天气如何温度多少湿度怎样,江以河没耐心看。
拍的照片应该是他的桌子,上面两个一模一样的纸盒,一个纸盒上放着一对黑色耳机,另一个纸盒上却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那对黑色的耳机看着眼熟。
江以河缓缓抬头,目光落在林寒留在桌上的白色耳机。
一模一样的款式。
他打开购物软件,直接拍照识图,出来的第一个结果就是情侣耳机。
江以河面无表情地关掉了手机。
林寒从洗手间出来,自然地拿起耳机,就听江以河问:“这耳机看着还行,你买的?”
“啊,不是,”林寒说,“钟衡给我的……你喜欢吗?可以去问问他在哪买的。”
“喜欢个屁!”江以河阴沉着脸,“晦气,走了。”
林寒莫名其妙:“晦气什么?”
江以河冷笑,走了几步又说:“耳机罢了,我给你买个更好的,走,现在去看。”
林寒被他拽着走了几步,没好气道:“江以河,你又发什么疯?”
江以河转头看他:“什么叫我发疯?我就是不想看你身上带着别的男人的东西不行吗?”
林寒:“你管我啊。”
他被拽得有点疼,语气也重了点。
江以河却好像被这句话点着了,忽然转了方向。
“对,我不该管你。”他说,“我就该直接操死你。”
接下来的路没有一个人说话。
林寒低头跟着江以河进了电梯。直到电梯门打开,无人的走廊铺着厚实的地毯,他才开始慢半拍地感到了一点紧张。
“那个,你套买了没?”
江以河扫了他一眼:“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