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刀疤男站到他面前,看见了他胸口泛着光泽的什么东西,脸色也变了变,回头又喊了几个人,“你们几个一块按住他。”
“滚,都滚开!”沈莫剧烈挣扎起来,眼里在今晚第一次布满了慌张,“滚啊!”
那几个人各自按住他的腿和胳膊,甚至还有一个人牢牢桎梏着他的头。沈莫就以这样一个动弹不得的屈辱姿势被牢牢固定在原地。
刀疤男把他的衬衣扯开,带下一片淋漓的血肉,看清了他胸前的玫瑰金色乳环,伸手抓住链子扯了起来,艳红的乳头被也被抻长了一些。
“哈哈哈哈”,刀疤男露出一口金牙,狎昵地看着他,“看不出来都骚成这样了,不带着这种东西是不是都痒得不能出门了,原来都被人玩过了?不如让我也玩玩,这屁眼是不是都被人上烂了”
旁边人开始七手八脚撕扯他的衣服。
好像有无数双手在他身上摸索,他感觉自己好像一个被扒光了扔到街上的妓女,任人侮辱,他用尽力气挣扎,却一点都阻止不了。
突然,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传来,一个人撞破了厚重的玻璃门,几步就到了自己面前。
各处都是喷溅的血液。
当木安看到沈莫被吊起来,上半身的衬衫只剩在几根布条,好几个人在扯他的衣服时。她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他们怎么敢
她直接猛冲撞破了玻璃,无数的玻璃渣子刺破血肉,嵌入肌肤,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只想快点抱住他。
沈莫身上几乎没一块好肉,木安手抖得不成样子,轻轻抱住他,一声一声重复“莫莫、莫莫、阿莫”
沈莫好像所有生气都被抽走了,眼神空洞地看向天花板,眼泪从眼角汩汩流下,隐没在头发中,他声音已经沙哑地快说不出来话了,他小幅度地张合唇瓣,声音很小。
但木安都听清楚了。
他说。
“我变成这样,你满意了吗?”
木安感觉自己的心已经死掉了,她大睁着眼睛看着他,血红的双眼看起来下一秒就能滴出血泪,张着唇,却像是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口一样,让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不,我没有想要这样。
单薄的肩膀控制不住的耸动,木安想要大口呼吸却怎么也呼吸不上来,她抬手摸了摸脸颊,却只摸了一手的湿润。
木安用刀在掌心狠狠划出一道伤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拿了一件衣服小心地挡在他身上,然后把手穿过他的腋下与膝弯,犹如对待易碎的瓷器一般,珍重又小心地抱起他。
沈莫呼吸微弱到几乎听不到,他看起来累极了,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等木安把他送到私人医院的时候,沈莫已经睡着了,半张脸窝在被子中,却睡不安稳,手紧紧攥着床单。木安安静看了他半晌,最后在他额头轻轻印下一吻,转身出去。
刀疤男被留了活口,剩下的人中两个人被杀了,当时在屋子中的活着的还有四个。
现在是凌晨两点四十九分,木安让他们把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刚听到命令的小弟们在下面嘟嘟囔囔抱怨。
木安站在中间,双眼血红,冷白的灯光从侧面打下,照出她森然冷漠、苍白如水鬼的脸。
旁边是被五花大绑的刀疤男几人。
她拿着匕首,走到他们面前,像是拖牲口一般把一个人拉到中间。
刀疤男胡乱地求饶:“我错了,饶了我,你想要什啊啊啊!!!”
刀刃刺破血肉的声音马上就被惨叫声盖了过去。惨叫声一声高过一声,一声比一声凄厉,仅仅是听着就让人头皮发麻,腿脚发软。木安神色不变,一刻不停,仿佛手下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什么畜生,一刀一刀片下血肉。
一层一层的鲜血喷撒在木安身上,一块一块骨头在她手中显现出来。
“呕——呕——”底下人群安静如死人,只有越来越多的呕吐声。那三个人早就吓得尿了出来,脸色全失,痛哭流涕地求饶。
木安充耳不闻,像刚才那样拖过来一个人,继续凌迟。等到四个人都被凌迟完毕,旁边已经垒出了一堆细碎的血肉和人骨。整个空间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木安整个人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罗刹,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被鲜血打湿。
她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往人群那边走,血液还在顺着衣角滴滴答答。整个场所落针可闻,所有人都胆战心惊地听木安走动的“踏踏”声。
“不要自己怼到我的刀上来。”
嗓音沙哑,却能让人真切地感受到她一定说到做到
她只说了这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了。前排的几人弯下腰,“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当时除了她进去还有其他几个人,也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或许私下也会管不住嘴,胡乱意淫什么东西。不论什么,她都不允许。
她不允许有人再伤害沈莫。
包括她自己。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沈莫才醒过来。他动了动僵硬的脖子,发现伤口都得到了处理,身上缠了不知多少绷带,但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血渍和污泥。
他眯着眼睛扫视周围,突然被吓了一跳——木安不知道在床边站了多久,又注视他多久。她背着光,沈莫有点看不清她的神色,但总觉得她憔悴了不少。
他想起自己昨天说的话,忍不住蜷起了手指,第一次体会到一种尴尬混杂着紧张的情绪。
当时他简直心如死灰,满腔的悲愤与恐惧。明明是自己遭人算计才被抓了起来,却下意识把责任都推在别人身上,直接缩了起来,连面对现实的勇气都没有。他和木安的关系一团乱麻,但这件事是明明白白和她没有关系的。只不过是给那帮人提供了一个羞辱他的引子罢了,就算是没有这件事,他们也能找到其他事来侮辱他。
那,自己昨天那样说,木安会不会惩罚他?
木安往这边走了过来,沈莫慌张地垂下视线。
她会说什么呢?
调笑他明明技不如人还埋怨别人?还是训斥他指责主人小狗不乖呢?
沈莫心率飙升,除了紧张,还有一丝隐秘的期待。
但木安一句话都没说。
她打开旁边放着的保温盒,端出一碗热乎乎的粥,盛了一勺子吹了吹举到他的嘴边。
沈莫下意识张开嘴。
他也不是第一次被木安喂了——木安总是喜欢接手这种事情——可这次没有羞耻,只有一种没由来的恐慌。
木安没有像往常那样,一边喂一边调戏他。她只是低垂着视线,像一个尽职尽责的机器人一样给他喂粥。
沈莫能闻到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即使她现在看起来纤尘不染,身上没有一滴血。
他还能看见她眼下的乌青和——
脸上数不清的细小伤口。
不只是脸上,她所有裸漏在外的皮肤几乎都有,有的甚至能看到里面还嵌着透明的玻璃渣子。
他愣怔了几秒。
勺子又一次举到唇边,一片血色晕染在她手掌缠绕的绷带上。
他当时意识模糊,但也没有完全丧失,隐约记得木安撞破玻璃门来到他面前,又在之后好像是他说完那句话之后,木安划破了手掌。
沈莫心脏酸涩,张了张唇想说什么。可刚才那是最后一勺,木安站起身,把东西收拾好拿了出去。
全程没有眼神交流,也没有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