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吧……死、死哑巴……”带着浓浓的哭腔,“我们的事要是被人发现了,我一定第一个弄死你。”
可怜得要命。
庄霖礼冷眼瞧着他,周围空气有片刻的凝滞。
“……”
顾玉宁瑟缩了下,却怎么都不觉得自己错了,梗着白皙的脖子,倔强的与他对视。
庄霖礼见此,认命弯腰,捡起刚才他扔在地上的裤子,给娇气的小少爷穿上,寡言道:“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
不等顾玉宁再说话,就听,门外的人不急不缓地出了声,“玉宁同学在跟庄霖礼同学做什么?”
“请问老师可以进去看看吗?”嗓音很温和,但却无端端让顾玉宁脊背打了个哆嗦。
完、完了。
身穿白衬衫的叶则许站在门外。
抬头,他轻轻敲了敲面前的这扇门,面上没有半点表情,丝毫看不出来,他从上课铃打响的那一刻起,就站在了这里。
安静的——
平静的等待着顾玉宁跟庄霖礼的事情结束。
毕竟他确实没有想到,一边口口声声地说着自己不会再跟庄霖礼有任何联系的顾玉宁,会一边跟庄霖礼上床。
果然,蠢货的话,一句都不能相信。
“顾玉宁同学收拾好了吗?”
叶则许声音听不出是生气还是不生气,平淡的不像话。
一门之隔。
顾玉宁心脏砰砰乱跳,脊背冒出细密冷汗,只要想到门外的人是叶则许,他就腿软,甚至想待在这里,永远都不出去,可是不行。
漆黑睫毛颤颤抖着。
顾玉宁一点点掰开庄霖礼握在他手腕上的手指,颤声道:“别、别告诉他我们的关系,好不好?”
“为什么?”
庄霖礼面色阴冷,他一眨不眨地看着顾玉宁,没有想到向来只会给别人脸色看的顾玉宁,会在听到叶则许的声音后,吓成这副模样。
“没有……为什么。”顾玉宁鼻尖粉着,没有管自己狼狈的模样,软着腿下了床,一步步朝门前走去。
心脏像是要从胸口蹦出去。
叶则许会知道他已经跟庄霖礼上床了吗?
怎么办?
顾玉宁怕得要命,甚至抖着睫毛委屈巴巴的在心底想,如果叶则许再那样惩罚他的话,就不顾脸面地告诉他妈赵女士。
毕竟任凭顾母再怎么看重顾玉宁的学习成绩,都不能允许有人借此强奸她的儿子。
叶则许站在门外,冷眼,几乎将顾玉宁的心思揣摩了个透彻。
面前的门被人打开。
顾玉宁面上的傲气完全消失不见,只剩下被人操服了的娇气,又软又心虚的出现在叶则许眼前,低声道:“叶、叶老师……”
“嗯。”十分意味不明的一声。
叶则许眸色幽深,从上至下地打量着顾玉宁。
贴在雪白脸肉上的几缕黑发;红润甚至有些微肿的唇肉;身上散发出来的莫名香气,以及袜子丢失了一只的脚。
不论是哪,都能够让人看出他之前究竟经历了什么。
玩得很开。
叶则许问:“害怕我?”
“……”
顾玉宁白皙指尖一下下捏着自己的衣角,手心冒汗,张口闷闷道:“没有……”
说谎。
叶则许在心中补充道。
“能走吗?”他问。
顾玉宁知道他发现了,却还是不断抱有侥幸心理,一直在想着,万一呢?万一没有被发现呢?可背后莫名抖了下,被庄霖礼盯的。
呼吸一滞。
硬着头皮,顾玉宁带着鼻音说:“不能。”他放弃了挣扎。
叶则许“嗯”了声,微微弯腰,将他抱了起来,大步朝外走去,期间半点目光都没有给一直站在寝室门后的庄霖礼,仿佛在他眼中,庄霖礼只是一名不值一提的小丑般。
连被纳入眼里的资格都没有。
校门外。
被叶则许以生病名义带出去的顾玉宁坐在车后座,整个人仍旧被他抱在怀中,哪怕雪白的肤肉被男人身上的衬衫磨到泛粉,都强忍着不出声,跟个鹌鹑一样。
“既然这么怕,为什么玉宁还要抱有侥幸心理,背着叶老师做出这种事?”
头顶,男人的声音不急不缓。
“就这么喜欢庄霖礼同学吗?”
但叶则许思忖了片刻,又觉得不是,转而道:“我记得玉宁之前经常欺负人,是吗?庄霖礼同学就是你的目标对象?”
男人一步步揣摩着顾玉宁的心思,“欺负着欺负着,我们脑袋蠢笨的玉宁就对他上了心?还是说,觉得自己躺在床上命令庄霖礼同学操你,就是玉宁觉得的欺负?”叶则许用手掐着顾玉宁的下巴,硬生生强迫他抬起头,眼中带着阴鸷地问,“玉宁怎么不说话?”
车内气氛一瞬间降至冰点。
顾玉宁要被吓死了。
他本就欺软怕硬,如果面对的是庄霖礼的话,他或许还会不服、倔强一点,可现在掐着他下巴的人是叶则许,胆子颤了又颤,顾玉宁湿漉着眼睛与他对视。
“我……”
脑袋完全空白。
他甚至连叶则许在问什么都不知道,只感觉到了害怕。
眼泪簌簌落下,滴在男人的手上。
叶则许看着自己手中那张漂亮到极致的小脸,闭了闭眼,竭力压制着自己的脾气。
从他刚才看到顾玉宁身上偶尔露出来的被人弄出的痕迹时,脾气就已经有些控制不住。
“害怕?”
“嗯……”很软的一声。
顾玉宁简直要怕死了,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叶则许之前对他发的那些脾气,全部都是些小打小闹,白嫩眼皮泛起了薄红,眼泪将睫毛打湿,“叶、叶则许……”
顾玉宁强撑着勇气道:“你要是……要是凶我的话,我会、会告诉我家人的。”
就算在庞然巨物的叶家面前,顾家只能算得上是二把手,但这并不代表,顾家真的就怕了叶家,真要闹起来的话,只能算得上是两败俱伤。
在很多事情上都极为笨蛋的顾玉宁,眼下终于聪明了一回。
车外风景不停倒退着。
叶则许听闻轻笑了声,眼前出现顾母的那张脸,以及她对顾玉宁的疼爱,手指轻轻在西裤上敲了敲,“叶老师怎么会凶玉宁呢?”
他极力克制着内心暴涨的戾气,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低头,缓缓靠近,与顾玉宁对视,“叶老师只是想将玉宁对庄霖礼同学做的事情,全部再讨要一遍而已。玉宁该不会这么小气吧?连公平……都做不到?”
很像是威胁的一句。
顾玉宁面色发白,眼睛直直盯着叶则许,想了许久,才哆哆嗦嗦地“嗯”了声,点着头,胆怯保证道:“做、做得到的……”
也必须做得到。
说完,顾玉宁下巴上的那只手被人收回。
他趴在叶则许腿上,一点点、小心翼翼地呼吸着,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叶则许很疯。
他是名没有任何顾忌的疯子。
哪怕是叶家,在他眼中也只是一座较为繁华了些的坟墓而已,叶家于叶则许而言,什么都不是,只要能够得到顾玉宁,叶则许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这是顾玉宁暑假那段时间跟他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