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也别想越过我。”
这个手持双刀的男人原本像个刺猬般竖起的黑色短发在强大的念压下已经被压平了,但他丝毫不惧的样子让我心下一沉。阴森森的笑声在客厅里回荡,让只剩下三个活人的房子里犹如鬼故事再现版毛骨悚然。
“起来吧!我的伙伴们!”
在他举起双刀架住宫村的进攻时突然大喊,一股无形的力量以他为中心散发出去。我立马用上凝,发现十几根极细的念线从他的身上延展了出去,几根终端没入了客厅已经倒在地上的尸体身上,其余的穿透了天花板,想来也是连接在了二楼的尸体上。果然,就在他们二人刀刃相接的背景音中,在地上或者背面朝上或正面朝天,四仰八叉躺着的尸体们开始活动了起来,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动作越来越灵活。
“艾比,接着!”
宫本抽空向我丢过来一把短刀,好歹是解决了我手无寸铁的困难。跃起接过锋利的短刀便在空中直接扭腰换向,刺向离我最近的一个「复活者」。张牙舞爪,还带着招式的蒙面人,眼睛无神却还能定位我的方向,不知道是这位大哥能够一心n用还是他的念能力可以让他们自动化操作。还好只是复活了,但是并没有加上什么金刚不坏之身的buff。银白的短刃精准没入了敌人的心脏,一个旋转再抽出,搅碎了的心脏碎片从胸口的破洞流出。
然而与他擦身而过,准备冲向第二个敌人时,从背后传来的风声。只来得及用小臂格挡住劈向我后颈的手掌,无穷大力震得我手臂发麻。
“揍敌客家的少夫人,我的伙伴们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杀死的哦~啊哈哈哈”
狂浪嚣张的笑声十分刺耳,宫村也十分恼怒,直接对他用上了能力:【闭嘴】这笑声立马戛然而止,突然合上的嘴还呛得他咳了几下,连带着被宫村刺住了侧腹。
“艾比,砍他们的头。”
面对合围之势的我闻言立刻改变策略,不再只是简单的戳刺,而是劈砍了起来。但宫村的短刀着实没有我的长刀用的趁手,我的手没有这些复活者们长,想要砍下他们的头总要付出些轻伤作为代价。等我好不容易将这几个的头从颈椎上摘下来,我的身上已经挂上了深深浅浅的彩即使没有痛觉但也还是行动变缓了些许。感受着伤口愈合带来的不适,抬头看见楼上的尸体们也摸索着下了楼,将本就不大的客厅挤得更加施展不开拳脚。
看来只有解决源头才能阻止这场木偶戏了。
“宫村,我们换换。”
宫村的言灵是对念力越高深,精神力越强的对象越难施展,控制的时间也越短。但对付这些尸体们应该正好,还能达到群体控制的效果。不知道是不是两人太熟悉彼此的招数,一直僵持不下,还不如换我来和他大哥对战,哪怕是以伤换伤凭借我强大的自愈能力也好过宫村受伤后影响之后的逃跑。
没有配合过却依旧很默契的交换了进攻对手,我压下不适,用快攻打得这个被强行禁言的男人连连后退。看得出来他很想刺我几句,但像被胶水粘住的嘴唇张不开的样子实在是搞笑,忍不住想要嘲讽起来。
“刚刚不是很能说吗?”
“现在像锯了嘴的葫芦了?”
“对上我就不行了?”
“躲什么呀?”
每说一句都能在他身上戳出一个血窟窿,即便我的身上也新添了几道伤口也不减我的攻势。宫村的大哥并没有我的忍痛能力,眼见着他的表情越来越扭曲,心中一阵快意。这么恶毒的招数,连死人都得不到安息,还拿宫村母亲的尸骨来威胁他,实在是死不足惜。
可能是操纵尸体还要分去一部分心神,这种应该要躲起来在远处开展的法师技能被宫村大哥用成了近战技能其实很失策。宫村在背后替我阻挡住了所有复活者的进攻,言灵的力量在这些失去了自我意识的傀儡身上得到了极致的发挥,在我将手伸进他大哥胸膛握住心脏的时候,宫村也正好一个圆斩,画了一个圈的闪光过后,被定住的傀儡们的头颅纷纷飞起。
背靠着背,我和宫村都大喘着气来平复激烈跳动着的心脏。我的指尖还带着他大哥的心脏碎片,还冒着热气,从我垂下的手指慢慢滑落。
“抱歉了宫村,没给你留亲自动手的机会。”
我想宫村应该很想亲自把这个亵渎了母亲遗体的罪人给撕碎,但情况紧急,水平也没有刀可以游戏对手的地步,我没法留手……
“没事……他死了就行……”
念能力使用过度让宫村的声音十分疲惫,本来是两个人相互支撑,变成了我努力为他提供依靠这样他才不至于滑到地上去。看着自己大哥的尸体宫村之前的愤怒已经消散干净,甚至带上了一点伤感。
“我的体术……都是大哥教的……”
“难怪你的出招他好像都能料到一样。”
“是啊,小时候我被族人们欺负的时候都是大哥保护我……”
“那为什么……”
“小时候的兄弟情比不过长大以后权利的争斗吧……毕竟我也是宫村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之一。”
“大家族都是这样吗……揍敌客好像就没有这么复杂。”
“是吗,那你想回去吗?”
“……不想……”
“不过宫村,你想要去拿回你母亲的遗体吗?我可以帮你。”
宫村短暂地沉默了一会:“……算了吧,我母亲一辈子都爱着那个男人,大概即使是被挫骨扬灰也只想被洒在宫村家的土地上吧。人死了就是死了,尸骨什么的和她已经没有关系了,没必要为了这个把自己送上门去。”
我听到这么决绝的回答,发现他可能和无父无母的自己比起来好像确实没有强到哪里去。
“那好吧,你自己决定就好。”
站了一会,身上别人的自己的血渐渐干涸,紧绷在身上十分难受。用脚把地上的尸体往旁边推了推,找到一条通往还没散架的沙发的路,扶着宫村坐了过去。
“我们现在怎么办啊,你们家已经找上门了,那揍敌客找过来只是时间问题了。”
“收拾一下,今天晚上有发往萨特卡尔巴的船,我们连夜就走。”
深叹一口气,这个给予了短暂安宁的小木屋已经满目疮痍,而明天的落脚点在哪里还是个未知数,有可能要一辈子逃亡直到死在路上,但即便如此还是要和命运做抗争的心脏在胸腔里激烈地跳动着。
等我们躲过所有人的眼线,藏在高大轮船的货舱里时,天际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让人高度亢奋的肾上腺激素已经消退,只留下满身的疲惫。我其实除了肌肉酸胀以外,交手时留下的伤痕已经止血愈合,在新换的衣服下只剩下深深浅浅的粉色印记。
但宫村的状况比我还差一点,昨天为了替我挡住复活者的攻击好让我专心对战,他受了不少伤。绑着绷带的胸口还有手臂还在往外渗血,没有来得及缝合只能暂时缠上对深可见骨的伤口还是不够。见我忧心忡忡地看着他的伤口,宫村失去了血色嘴巴无力地带起一个笑,想要我安心。
“没事的艾比,这都算小伤了,没两天就会好的。”低头看了一眼只是裹上了绷带的胸膛,宫村自嘲地笑了笑,“不过确实很久没有受过伤了,太过依赖自己的能力,身手都下降了。”
轮船的发动机在有规律的发出轰鸣声,闭上眼睛细听还能感觉到楔型的船头破开海浪前行带来的水声。另一种规律的海浪不轻不重地拍打着船壁,没有特意做隔音的货舱里其实吵闹得很。
“等我们到了落脚的地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