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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存稿(68章及以后)(13 / 23)

保护那只妖在先!”“为情所困者,不配做青崖山掌门!”就连一直站在张子承这边的灵曜,此时也摇了摇头:“代掌门你继任在即……糊涂啊……”你一言我一语,如同雪片一般飞入张子承的脑袋里。他一言不发地听着,直到众人议论累了,声音有些消沉下来。太羲剑沉默着躺在他手心里。他低头凝望着这个一直陪伴在他身侧的“朋友”,开口时,声音也平静得像是这把剑一般。“为一己谋私者,不败于高位;为天下立心者,困厄于风雪。这,便是正道之≈039;道≈039;?”有人茫然四顾,有人窃窃私语。但没有人站出来回答他。“你这是什么歪理?”仍旧是子曜率先打破平静,“你说的这些,倒是拿出证据!”张子承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他的目光无声之中却如有雷霆万钧,有人还未迎上,便心虚地低下头去。“你们做的那些蝇营狗苟之事,不必我一一列举。”“难不成你今日是想同我们翻旧账么?”张子承摇头:“我累了,没这个心思。”“我却要问问你。”子曜身为长老中修为最高的一位,常年以来主管门派之中赏罚,此刻他亦拿出了那种公堂之上的气势,“我且问你,包庇妖族、诛杀长老,依照门规,该当何罪?”张子承很清楚——门规第叁十四条,包庇妖族,罚于扬善堂思过五年;门规第十六条,故意伤及同门性命,其罪当诛。但子曜同样也很清楚,如果按这种方式去罚,青崖山那几位身居高位的人,没人能走出扬善堂。张子承不想解释,他只是冷眼看着眼前的人。直到子曜再次开口:“不论如何,事到如今,青崖山断不能再容得下你!”不知为何,当张子承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他心中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唇边竟浮现出一丝不甚明显的笑意。那些青崖山弟子里,不乏有过去一直拥护张子承的人,此刻见他一直默不作声,亦是心急如焚:“大师兄,你快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解释?”张子承张开左手,低头凝望着自己的掌心。手心里掌纹错综复杂,盘亘交错。片刻之后,他五指一收,再次握拳于身侧。他看着眼前神态各异的人,声音平静响起。“往日诸位救我、护我、拥我、敬我,张子承铭感五内,自当报答;如今我负天、负地、负青崖、负正道,亦自当偿还天地,以身谢罪。”一句话无波无澜,气得子曜浑身发抖。明明是张子承有错在先,为什么他反而觉得自己气势上弱了几分?张子承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在他脑海里回响着——青崖山上千年来,没有任何一个掌门能真正做到无愧于心,但是,却只有他张子承一个人,敢说自己“负天负地”。他自己都不肯承认,有一丝羞愧感涌上心头。“好好好,我倒想看看,你要拿什么谢罪?”张子承似乎早就想好了要怎么回答。他收起太羲剑,双手结印于丹田。一团小小的、金色的雾气,随着灵力流转,一丝一缕在指尖显现出来。然后那些雾气聚拢、凝结,缓缓汇聚成一个婴儿的模样。“师兄!”这一声是云宸喊出来的,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张子承身前。意识到张子承要做什么,他难以置信地摇着头,想要上前阻拦。但有一道金色的屏障,将他挡在了叁丈之外。他就这样看着张子承五指张开,将自己的元婴捏了个粉碎。无数金色的光点,如同指间的沙粒一般,从张子承指缝中倾泻而下,一点一滴坠落在他身下的草木之上。有一些光点挣扎着亮了一亮,但很快也黯淡了下去。最后,所有光亮都消失了,只剩下张子承紧紧握住的那只手,尚且悬在身前。他一直闭着眼。这个过程中的痛苦,绝非常人能够忍受的,但他也仅仅只是轻哼了两声。元婴消散,归于天地。太羲剑不再能与他的神魂相融,自他的识海里飞了出来,回到他的手上。那把剑好像突然之间变得重了许多,他有些费力地拖着它,一路向前走去。没有人再拦他,子曜也没有再说话,甚至有人往两旁退让,给他让出了一条小道。“师兄。”玄色的衣袍自云宸身侧擦过的时候,云宸伸手去扯住了他的衣袖。张子承微微侧目,对他摇头,然后拂开了自己衣袖上的那只手。他继续向前走,云宸亦不再回头,两人背对着背。一黑一白两道身影,逐渐相去甚远。……入夜了。青崖山上灯火叁叁两两亮了起来,淡黄色的灯光透过暗青色的树林,在眼前斑驳成一片一片的色块。张子承从后山走到山门,路过竹林、凉亭、弟子居、凌霄殿,再一路走到山门外的石阶之上。过去数十载记忆一一复苏,但不知为何,此刻浮现在他脑海里的,却只有与那个少女相处的区区数月罢了。他们在竹林里练剑、在凉亭里交欢、在弟子居相拥入眠、在凌霄殿遥遥相望……他摇摇头不再去想,缓缓走下那看似绵延无尽的长阶。在他身前,长夜无边无际。在他身后,青崖山灯火通明。110“什么?有人来了?”“欸?奇怪,她也没有长四只眼睛八条腿啊。”“快跑!小心她吃了你!”“啊啊啊啊啊啊啊!”……妖界。一望无际的金黄色原野之上,开满了各色不知名的小花,微风拂过,那些花朵自风吹来的方向,齐刷刷地倒向另一边。风过之后,那些花朵刚刚颤抖着重新立起来,却又被一只沾满了血色的脚踩了下去。原野中央,是一棵几乎与天同高的巨树,巨大的树冠遮天蔽日,将大半个原野笼罩在树荫之下。一些刚刚化形、尚且保留着羽翼的小妖,正坐在树荫下乘凉。在看到来者的时候,纷纷吓得又变成了原形,尖叫着飞往树上。他们从来没见过人,更别提满身是血、面容狰狞的人。以至于他们甚至忽略了那人身边的人的身份。却有一只手,在一只小妖将要飞走之前,拽住了她的脚踝。“跑什么跑?没见殿下受伤了么?”那小妖被拽着落回到地上,再次化作了一个少女的模样。她怯生生地看着那个把她捉回来的人:少年一袭蓝色衣衫,皱眉表示不悦。“赑……赑屃大人……”又看了一眼王婉身边的男人,看见他白发白衣之上都是血,更是大惊失色。“殿……殿下……”……半个时辰前,王婉带着柳轻寒一道进入禁地,本想直奔阳泉而去,但是禁地里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上古符咒,王婉根本看不懂,一路找寻之下好几次遇到鬼打墙,又回到了禁地的入口处。柳轻寒也是时睡时醒,偶尔睁开眼,能帮王婉指一下路,不消片刻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因此王婉多数时候则是像只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转。所幸在半路上,竟遇见了同样找寻阳泉而来的赑屃。赑屃见柳轻寒伤得这样重,先是给他渡入妖力,待柳轻寒醒转之后又将他骂了一通,说他这样的妖王当真是丢了整个妖族的脸。然后他又看向王婉,喋喋不休地说她“真是笨死了”。最后无奈之下,是他带着王婉找到了阳泉,又一路寻到此处。……“说话都结巴,真蠢。”此刻,赑屃正看着眼前的小妖,眉头皱成了一个八字:“司命大人呢?”那小妖愈是见他生气,反而愈是紧张,指尖颤抖着指了指头顶的树冠:“在……在上面……”“真……真蠢。”赑屃又骂了一句,带着王婉和柳轻寒一道往树干的方向去了。那巨大的树干足有一幢小屋那么粗,其上环绕着用木板铺就的小径,一路盘旋到最顶端。王婉扶着柳轻寒沿着那小径向上走,这条路实在太长了,还未走到一半,她便已经汗流浃背。“这地方就没有捷径吗?”王婉擦了把汗,忍不住抱怨。“不好意思,神树之上,禁止御剑。”赑屃道。“规矩是死的,但人总是活的吧?”王婉指了指靠在自己肩膀上的柳轻寒,“他可是你们的王诶!”赑屃耸肩:“很可惜,神树是司命的地盘,不归他管。”“……”王婉这才对妖族的权利体系略有耳闻。在他们的世界里,妖王统领全族,维护妖族稳定、制定规矩政策,是最高权利的体现;而司命负责万物生灵、掌管生老病死,与妖王互相扶持、相辅相成。“更可惜的是,司命本人,其实就是神树灵果的化身,所以她从出生起,一辈子就住在这神树之上,亦无法离开神树太远。所以若是有事,都只能我们去找她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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