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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娼(7 / 12)

两三个人用手臂搭出个人肉座椅来,把小瘸子抬上跟献宝一样带给他的父母。孟父含着泪把瘸了腿的儿子搂进怀里。旁边的迷龙大大咧咧地揭人老底,把孟烦了前天想父母哭得多么多么惨添油加醋一番。

孟烦了急得用好腿踹他,又不能说自己哭的不是这个,却被孟父制止。“了儿,注意教养。”以往严厉的话语今天听起来却很亲切。孟烦了低眉顺眼地回答,“了儿知道了。”然后在背后给人比个小手指。

一片欢庆的氛围里,孟烦了瞄见龙文章刚把洗好的军装搭在晾衣绳上,随便在身上擦了擦手,笑脸迎来。寒暄了几句后,龙文章把人请进屋里喝茶。东拉西扯,漫无边际的。

孟父看在他照顾孩子这么久的份上,也耐下性子和他对答。只是感觉这人心不在焉的,就在快要发火之际。外面军车喇叭响了两声,有个人跳下车来。

龙文章精神一振,马上摆出个诚恳样子。“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您能否答应?”孟父看看门外,来的正是虞啸卿,也算是找到孩子的恩人之一。于是赶紧站起来要去感谢。

虞啸卿大步跨进院里,跟人招了招手示意不用起。龙文章就递了个眼色,说:“正经事让虞团座跟您说吧。”孟父正觉得奇怪,龙文章已经把孩子们叫进来排成一排。

虞啸卿破格给他做了个揖,说:“孟老先生,我知道您学识渊博,一心冶学。我的请求可能有点强人所难。但这些孩子都是战时遗孤。我想聘请您给他们当老师。这对您来说是杀鸡用牛刀。本来不该麻烦。只是这人要随我上阵杀敌,照顾不来。还希望您体谅一下。”

孟烦了在一旁拉拉父亲的衣角,满怀期待。他既不愿意离开伙伴们。也不愿意看龙文章走后伙伴们又变成一群没母鸡护着的小鸡崽。那滋味着实难受,他体会过了。

还没等孟父回答,屋里就炸开了锅。小东北佬嚷嚷着:“鳖犊子玩意。又一个要走的。”“兽医找儿子,你要找哪个咯?”“肯定有原因的。是不是他要抓你走?”“你们哎呦,踩到我脚了。你们听我解释。”

闹哄哄的一团。虞啸卿一手把孟父解救出来,在院子里继续谈正事,留下龙文章应付这一团糟。孟父看这一幕也有点触动,说:“教书育人也是文人本分。跟何况你这样说,我却之不恭。”

那边龙文章总算哄好了一群泪眼汪汪的孩子,正展开双臂尽可能多地把人拥进怀里。这看得虞啸卿也有几分不舍。直到看到有人偷偷把眼泪鼻涕往龙文章身上抹,才干咳了一声,背过身去。

孟父搬进来那天到处都是书,多的是孤本。孩子们力气小,一人抬个五六本小蚂蚁一样搬进原本龙文章的卧室。大部头的一本更是比砖块还重,有人干脆驼在背后,跟搬米袋一样。

孟父叮嘱着小心小心,孟烦了则在最后接手,把书按分类摞起来。蛇屁股随便翻了下,趁人不注意就把书往怀里揣。孟烦了眼尖。“我说您大字不识几个,拿走了看得懂吗?”蛇屁股嘿嘿一笑。“看看画嘛。好稀奇的。”不辣凑过来说:“是哎,你看这个人没有头还能活。叫什么天?”

“刑天是吧?真是的。快藏好。晚上一块看。小太爷给你们说道说道,什么叫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还没说完,俩人头挨着头看着书走了。气得孟烦了在身后喊,“别弄脏了啊。记得还回来。这可是孤本。孤本知道吗?把你们卖了都赔不起。”

转头又看见迷龙对着一本书研究,嘴里嘟囔着,“这啥玩意啊?俩人光着膀子叠一块?害不害臊啊?”一本卷起来的书稳稳地落在迷龙脑袋上。孟父把金字开头的着作从他手里抽出来。“不是让你们别乱碰吗?你还没到读这个的年纪。幼齿顽童,见识肤浅。”迷龙翻个白眼,在孟父身后张着嘴但不出声地模仿他刚才的样子。孟烦了憋着笑,说:“父亲大人,了儿都按你说的理好了。”迷龙又挤眉弄眼地唇语道父亲大人,被孟父瞄见瞪了一眼,赶紧溜了。

龙文章再回来时,和以往大不相同,穿着整洁的军装,整个人得意洋洋的。他在门口一把抱起阿译,问:“他们最近还乖吗?”阿译开了口却被出来的孟父打断了。

“乖什么乖?难管教得很。我算是被你给诓骗了。你瞅瞅我这书上被画得,还好是铅笔。”龙文章探头,一只王八在空白处趴着,甚至还有小水池子和水草。

龙文章涎着脸笑。“还挺有意境嘛。这小子将来画画没准不错。”孟父习惯了他这不着调的样子,撇了一眼,把人让进来。一伙人瞧稀奇,对他评头论足。只有阿译一脸羡慕。

孟烦了损他。“人模狗样的。”孟父看他一眼,他立马改口。“人靠衣装。”龙文章把阿译放下,揉了揉他脑袋,咬着牙说:“你呀”

晚上大家伙把桌子拼在一起吃饭。龙文章把身上带不走的值钱物件去黑市倒腾了一圈,给桌上添了几道肉菜。

在厨房忙活完后,孟母和小醉也上了桌。

孟母知道小醉的身世后格外心疼,总是照顾着她。说起来夫妻俩是老来得子,如果是正当壮年,那孩子怕是也有小醉这么大了。所以看小醉就像看女儿一样。如果不是儿子年纪小,将来娶做儿媳妇也是好的。

于是越看她越怜爱,不少给小醉夹菜。孟烦了小小个头坐在两人中间,眼看其他男孩风卷残云,自己也赶忙夹菜。他看见母亲夹着一筷子肉往这个方向运来,刚喜不自禁举起碗要接,结果那块肉稳稳落在头顶小醉的碗里。

小醉腼腆地笑笑,看见烦啦沮丧的神色又把肉移他碗里。她说:“伯母,我能夹到菜,你不用再客气了。”孟母笑着说好。只有孟烦了一筹莫展,怀疑自己是再捡回来的儿子,不亲了。

孟父和龙文章则聊着男人的话题,问起此行去哪?龙文章说:“缅甸。日本人欲突破中缅边境。算盘打得响呢。”孟父感叹:“我乃一介书生,报国无门,只能埋在故纸堆里。保家卫国还是靠你们。”

顿了一下后,他压低了声音。“你老实告诉我,这样的仗,你有没有把握?”龙文章皱了下眉,还是那副混不吝的口气。“打仗嘛。谁说得准。”

“那我怎么跟他们说呢?等四五年和等一辈子可是两码事。”孟父扫一眼正在吵吵嚷嚷,带着各地乡音的孩子们,神情带着文人式的悲悯和感伤。

龙文章使劲拍了下孟父的背,笑着说:“您老人家怎么不想我点好。这还没出师呢,你就想着我未捷。”然后他苦笑一下。“我会寄信的。如果有一天收不到我的信。让孩子叠纸船把想说的话放里面。您可得督促他们好好识字。别到时候写的都是错字。鬼见了都笑话。”

席间突然静了下来。有个声音发问:“谁的鬼魂?”一双双黑亮的眼睛齐刷刷看着龙文章。龙文章骂骂咧咧:“我说你们这些小鬼!一天天的调皮捣蛋。除了吃就知道玩。今天谁在孟先生书上画的王八啊?还有你们偷偷藏起来的书呢?”

迷龙,不辣,蛇屁股等就开始相互推诿指认。院子里又喧闹起来。

半夜,龙文章熟门熟路地摸到虞啸卿房间。这人却还没睡,还在忙着处理各项事宜。见他来了也不奇怪,只是问了句:“和他们告好别了?”

龙文章点头又摇头,竟然有点莫名的伤感。他反问:“团座大人还在忙?”“明知故问。”“明天忙也是一样的。人不能老绷着。”说着,一双不老实的手摸上虞啸卿的腰。

虞啸卿眯着眼训斥:“以下犯上,目无法纪。”龙文章知道他在开玩笑,干脆把双手送到人面前,故作委屈地说:“那你让人把我绑了,拉出去毙了。免得扰你清净。”

他的团座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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