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的模样。此时,魔伞见群豪要下山拦截救人,立即呼哨喝令。众家丁齐齐发难,群豪猝不及防,主峰上霎时斗成一团。
家丁人数占多,群豪则武功高强。两方倒也斗了一个旗鼓相当,可是时间越是拖延,对魔教越是有利。
只见万千鸿有条不紊指挥发令,众魔教教徒押着众首领疾速下山。
几名魔教教徒围住王临风,王临风挥剑应敌。
经过方才那番激战,他身体剧痛,体内真气乱行,双拳难敌四手,不一会儿就被敌人夺走了兵刃。
魔教教徒一拥而上,以绳索绑住王临风的手足,以布条蒙住他的眼睛,以麻核桃塞进他的口中,最后抬手拂中他的睡穴。
王临风立即昏厥,不省人事……
不知过了多久,睡穴终于解开。
王临风渐渐恢复意识,耳听得车轮骨碌碌向前滚动,两旁林中树叶沙沙作响,自己似乎正坐在一辆马车上。
他手足上的绳索捆得死紧,眼前仍然覆着布条,口中还含着麻核桃,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说不出。
他身上伤口已经敷过药,但丹田仍不时传来刺骨疼痛,稍微运气抵抗,立即激发万千鸿所留下的那股真气,在他体内疯狂冲撞,横行霸道。
王临风只觉得痛不欲生,当下又昏死过去。
如是昏昏沉沉过了三天,王临风才慢慢恢复精神。
这时,万千鸿那股真气已减弱到七成力道,只要王临风不再莽撞运气,那就不会刺激得丹田作疼,真气乱走。
马车仍在山野间奔驰,车外传来溪涧鸟鸣之声,叮叮咚咚,十分悦耳。
王临风深呼一口气,扭动身体,背靠车壁坐起身来,四肢无比僵硬酸涩,于是稍稍伸长双腿,左足却碰到一团软软的物事,似乎是另一个人的衣袍。
王临风心中一动:此人是看守我的魔教教徒吗?
那人也察觉到王临风的动静,口中呜呜几声,原来此人也是人质,嘴里也塞了麻核桃!
王临风当下又惊又喜,心想,最好是尹帮主和我关在一起!此刻无法言语,便呜呜做声示意。
那人伸腿碰了碰王临风,挨擦着想要蹭到他的身边。
忽然车帘被人掀开,一道香风拂面吹来,紧接着一人闪进车中,喜道:“咦,临风道长,你终于醒啦!”声音清脆动听,正是玉挽容。
王临风和那人立即停止动作。
玉挽容喜不自胜,飞速掀开王临风脸上的布条,又取出他嘴中的麻核桃。见王临风嘴唇一时无法合拢,又提起袖子,轻轻擦拭他唇角溢出的涎液。
王临风连日不曾视物,骤然重获光明,双眼望去白花花的一片,过了片刻,视野才终于恢复清晰。
环顾四周,自己果然是处在一辆马车之中,车窗均给铁条封住,车厢里铺着稻草,车柱上锁了两条铁链,一条拴着自己的脚腕,另一条拴着另一个人质。
王临风抬头一看,那人长发披散,中衣血污,左眼隐约是个血窟窿,俨然是华山派新掌门游春池!
王临风失声叫道:“游少侠!”
游春池呜呜呻吟几声,忽然意识到玉挽容在场,又立即收声不动。
玉挽容浑不在意游春池,笑吟吟望着王临风,说道:“临风道长,你昏迷三天了。我怕你渴死,每隔一会儿就过来给你喂水。怎么这么巧,刚好让我撞见你醒过来?你……你知不知道是我在给你喂水呀?”说着,咯咯笑了起来。
风言风语
王临风这几天过得浑浑噩噩,哪里有半点儿知觉?低头看去,瞧见玉挽容手里拿着一个盛水皮囊,低声说道:“多谢玉衡使喂水之情。”
玉挽容欢喜无限,说道:“临风道长,你的胆子也太大了。那天在华山上,你居然敢站出来挑战少主,我现在想起来都后怕……”
王临风问道:“你怕什么?”
玉挽容忸怩说道:“你坏死了,非要人家说出来吗?”
王临风有些不大自在,望向车帘,丛丛树影飘忽而过,低声说道:“我下武当山是为了救师父,没想到自己也沦为魔教俘虏……唉……”语气颇为懊丧。
玉挽容劝道:“临风道长,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你要是死了,你的同门道侣不伤心吗?那些……那些喜欢你的人,难道不伤心吗?”
王临风肃声说道:“我不会寻死的,我要好好活着,找到师父,把他老人家接回武当山,否则临风枉自为人。”
玉挽容立即板起面孔,说道:“临风道长,我劝你识时务一点。你那天一剑刺进少主的心窝,少主这辈子是忘不了你了。你要是敢逃跑,那他就是穷尽圣教之物力也要把你捉回来,再给你来个‘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瞧你有几颗心够他挖的!”
王临风哼了一声,神色冷若冰霜。
玉挽容眼珠子转了转,忽然坐到王临风膝上,伸臂搂住他的脖颈。
王临风只觉得怀里挤入一具温热柔软的躯体,吓了一跳,低头说道:“你做什么?”
玉挽容将脑袋枕在王临风的肩上,娇怯怯望着他,说道:“临风道长,我知道你是名门仙士,不屑与我们这些魔教狗崽子为伍。可是再过几天,那个玩意儿就会大展雄风……嘻嘻,那还能容你守身如玉?”
王临风立即转过头去,默然不语。
玉挽容闻着王临风身上淡淡玄香,不由得神魂俱醉,在他脖颈间轻轻印下几吻,低声说道:“道长,我会好好疼你的,准叫你忘了那个臭叫花子。那时你就会知道,我是真的对你好。然后你就会后悔,以前应该对我好一点的……”
王临风面无表情,可是想起雪域情龙,如何能不焦灼忧虑?
这淫邪毒物哪里管他是自由身还是阶下囚?一到十天就要发作,这该如何是好?
玉挽容也不敢在人质马车里多耽,抱着王临风亲热了一会儿,便举起皮囊喂他喝水。
王临风着实口渴,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停下来说道:“劳烦玉衡使给游少侠也喂几口水。”
玉挽容收起皮囊,笑嘻嘻说道:“游大少爷是他娘亲的乖宝宝,自有好妈妈全心全意服侍他,哪里用得着你操心?”
王临风一愣,旋即想到,魔伞也在押送人质的队伍中。她爱护养子,一定常常溜进人质马车照顾游春池饮食疗伤。
王临风这才放心。
玉挽容给王临风戴上遮眼布条,口里塞回麻核桃,便迅速离去。
马车行驶了大半天,离开群山,来到平原。
王临风听得车轮声嘈杂吵闹,魔教教徒正低声传达命令。
这一支押送人质的大队伍,似乎拆分成了数个小队,各走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料想是魔教人众甚多,走在路上太过招摇显眼。万千鸿就把十二首领分成数队,通过不同路线,分别押往魔教巢穴。
就算正派人士前来营救人质,那也不至于一网打尽。
不一会儿,车马喧哗声都渐渐远去。
王临风与游春池这支队伍十分精简,似乎只剩下两三辆马车,数骑人马相随在旁。
不过,押送两个内功被封的废人,这些人手已是绰绰有余。
玉挽容和魔伞仍不时进入马车照料人质。听她们口风,这一支队伍好像由万千鸿亲自率领,可见少主对这两名人质格外重视。
又行一天,车队绕过乡野田地,午后进入西安府。
西安城中店肆林立,人流如织,繁华似锦。
万千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