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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节(1 / 2)

临走之前, 三人核对了时间。

辛念要等母亲睡下后,夜深了,直到凌晨才会折返——这个时间夜阳天最忙碌。

郗晨最好也选在这个时间回来,最好走前门,留下一个离开的视频证据。

就这样,郗晨背着包走出办公室,钥匙就踹在她兜里。

只是刚关上门,正打算往后通道走,这时就从拐角传来一道声音:“这儿呢!”

郗晨身体一震,转身就见到猫在拐角的荞姐。

她的身体本就虚,现在还有点头疼,这会儿却被吓出一身汗,原本的困劲儿不翼而飞。

荞姐一脸讥诮,眼神说不出的奇妙,等郗晨走近了才说:“本事够大的啊。”

郗晨面上没有表情,心里却在紧张,并暗暗计较着万一日后张大丰的尸体被发现了,或者张大丰“消失”数日,事情闹大,荞姐会不会怀疑到她头上,会不会将今天的事透露出去——虽然她们是母女,但既然卖女儿的事荞姐都干得出来,那么把今天的消息卖给有心人士也没什么。

荞姐这一环是他们事先没有考虑到的,事到如今张大丰的事情决不能闹大,或许就得按照前面的计划“请”靳寻出面。

但现在这个步骤郗晨有点吃不准,就因为刚才在办公室里那番对话,按照周长生的意思,张大丰和靳寻暗中有另一种“合作”。

洗钱这两个字对她来说很陌生,那都是有钱人才需要思考的事。

但她不傻,知道除了偷税漏税之外,还有一些不法手段得来的金钱需要漂白,可能是走私,也可能是黄赌毒。

如果只是偷税漏税,倒还是“正常”的理解范围,这意味着靳寻不是个危险人物,但如果是后者……

张大丰接触的买卖,黄赌毒沾了两样,她可不会天真的以为靳寻接触张大丰只是为了偷税漏税。

郗晨想了一路,直到荞姐将她拽到休息室并关上门,郗晨的思路仍在要不要“请”靳寻摆平这件事情上摇摆,想着待会儿回去要问清楚周长生。

她相信就算她们想不明白,周长生一定有答案。

休息室里没有别人,荞姐将门反锁就回头开始检查郗晨的衣服,还扯开外衣看里面,嘴里说到要不是妃妃看到她和张大丰一起进了夜阳天,她还被蒙在鼓里。

郗晨知道她在找什么,拨开荞姐的手说:“行了,他没碰我。”

荞姐感到奇怪:“那你去他办公室干什么?”

郗晨扫过荞姐的表情,完全不感到意外,荞姐根本不关心她有没有受到侵犯,搜她身上的痕迹无非也是为了自己或许能借此抵债而找证据。

郗晨沉淀着思路,决定趁这个机会把事情问清楚:“你老实回答我,给你下套的那个地下赌场,是张大丰的吧。”

“我只知道有他一份。”荞姐说:“你问这个干嘛,他告诉你的?”

郗晨没有正面回答:“那个借贷公司呢,也是他的?”

荞姐有点莫名其妙:“多少有点关系吧,都是一条道上的,这几个老板都说得上话。你到底去他办公室干嘛,这些是他跟你说的?”

郗晨看着荞姐的眼神透露出一丝同情,带着点居高临下的意味。

看着荞姐的困惑,她真心觉得她这辈子白活了,不只是行为荒唐,脑子也糊涂,说是又蠢又坏绝不为过。

郗晨问:“到现在你还没醒过闷儿吗?你染上毒瘾,你借贷去赌,你偷拍我的照片,让我去卖身给你还债,让我勾引靳寻,这些事是你自己计划的吗,你自己的脑子想得出来?”

她不会将责任都算在张大丰头上,认为荞姐只是被利用。

荞姐是不配为人母,但走到今天这步以她的智商和眼界根本不足以支撑,否则她就不会混成这样了。

荞姐:“你现在是在跟我翻旧账?家里的债不打算管了?”

张嘴闭嘴就是“钱”,荞姐只在乎这一条。

郗晨叹了口气:“我只有一个问题,你回答我,我才会帮你还钱。”

“还跟我讲起条件来了,行吧,你要知道什么?”

荞姐嘴上虽然如此说着,心里却已经想好了,郗晨如果真不帮她还债,她就破罐子破摔,转头跟一些老板做交易,直接将郗晨抵押出去就完事了。

真给她逼急了,她才不管什么靳寻不靳寻,她是郗晨的妈,谁也管不到她头上,真要来问责,好啊,那就给钱啊,谁来就卖给谁。

郗晨:“郗望卖给谁了,你给我个名字,我自己去找。”

荞姐叫起来:“跟你说了多少次,我没有我没有!谁知道她在外面结交了什么人,怎么就被盯上了,干嘛算在我头上!”

这一刻郗晨不仅“绝望”而且失望。

她在那个脏的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小沙发上坐下来,盯着气急败坏的荞姐,终于放弃从她嘴里问出实话。

如果她有能力,她会直接将荞姐的性命摆在赌桌上,她就不信连命都要没有了,荞姐还是不肯吐露郗望的下落。

这样一个人,居然是她的母亲。

如果能和张大丰一起消失就好了。

只要这个人的命可以换回郗望,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这是第一次郗晨生出如此清晰确凿的“弑母”念头,以前再怎么恨也只是停留在情绪上,但这一刻那些情绪都不见了,她冷静得连自己都感到惊讶。

她只是看着荞姐,在脑海中默默形成几个可行的方案。

生出杀张大丰的念头似乎只是一个引子,一旦从思想上迈出第一步,即便现在还没有实施到最后,她都已经不再是过去的她,不可能再回头了。

但这种感觉并不是很糟糕,恐惧虽在,却并不后悔。

荞姐大约还没意识到郗晨看她的眼神意味着什么,她只是在原地踱步徘徊,嘴里念叨着说,郗望的事不能和家里的债混为一谈,这太不讲理了,难道非得让她承认郗望是她卖掉的才帮她还债吗?问题是郗望的失踪真的与她无关啊,这让她怎么认?

然而这些话并没有走进郗晨的耳朵,她落下眉眼,再也不想看到面前这个喋喋不休的女人,同时感觉到自己对她的最后一丝耐心和情分也消磨殆尽了。

郗晨这样说道:“你和之前的老板在一起过,你还记得他的样子么?”

荞姐停了下来,念叨也停了。

郗晨低语:“你有没有想过,他根本没有跑路,而是被张大丰害死的。”

许久屋里都没有人说话。

荞姐的震惊是货真价实的,这点可能性她也不是没想过,但以她的脑子根本想不明白,最多也就是生出过那么一丝怀疑。

只是那点怀疑很快就被此后几年的生活磨没了,渐渐变成了对跑路前老板的怨恨,她觉得她被抛弃了,他跑路前什么都没留给她,只是不值钱的一时风光,害得她后来受到不少人的嘲笑挤兑。

荞姐抖着声音问:“这是张大丰告诉你的?”

郗晨依然不看她,只是盯着脏兮兮的地面,说:“你总是在说命运对你不公,说所有男人都在骗你,骗你的钱骗你的人。你说你以为前老板对你是真心的,没想到也是个王八蛋,自己跑了完全不顾你。现在你知道他没有跑,而是被人害了,你会怎么想呢?你要替他讨说法吗,你敢去报警吗,敢为了他去质问张大丰吗——包括张大丰让人给你设套。你不敢,你已经习惯了,你一定会选择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根本不可能为了那个唯一对你好过的男人做任何事。你这种人怎么还有脸以受害者自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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