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豪强却是不缺钱不缺粮,招兵买马之后,为了报復,竟然开始大肆杀戮平民百姓,将未参与起义的普通百姓全部打成了乱党。
萧止戈此去,便是要先解决这些鱼肉乡里的豪强地主。说到底,豪强地主把持田地,压榨平民,民乱便是由他们而起,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再则,这些年来豪强地主兼併土地,不先煞煞他们的威风,杀鸡儆猴。他们是不肯轻易割肉的。
大军昼夜兼程赶到庆州,最先遇见的却是庆州守军。庆州乃是游骑将军左丘所管辖,然而此时这些守军却无精打采地驻扎在城外,庆州反而城门紧闭。
萧止戈命人前去城下传令,叫守门将开城门,一连喊了数声,却无人来应。倒是听闻消息匆匆穿上盔甲来迎的左丘道:“庆州城门如今分别被护卫军和流民把持,四座城门两方各占其二。不论哪边都不会给我们开门的。”
左丘四十余岁,生得白白胖胖,一身盔甲穿在他身上,没看出威严气势来,反而显得有些滑稽可笑。
“你身为庆州守将,平不了民乱便罢,竟然连庆州城都守不住?还如同丧家之犬被人驱赶到了城外?”萧止戈神情发冷,目光如利刃在他身上刮过。
左丘身上肥肉抖了抖,苦着脸哭道:“王爷明鑑,我这也是没办法啊。那些流民不要命似的,末将只能暂避锋芒。”
周鹤岚先前就在庆州城内,萧止戈对庆州局势瞭如指掌。庆州最先起动乱,流民屠杀豪强富户,劫掠钱粮。左丘身为庆州主将,派兵镇压不成,反而差点被流民杀到家中,便吓破了胆子,带着妻妾儿女逃到了城外大营。原本该主事的主将一逃,城内顿时更乱。流民杀红了眼,豪强也不是软柿子,开始组建护卫军反击。这么一来一往,反而是左丘这个庆州主将,竟然成了无人搭理的空架子。
而如今他们所在这处城门,便是被豪强组建的护卫军所把控。
什么样的人带出什么样的兵,庆州八千将士,亦同左丘一半颓丧惫懒,怕是这会儿还盼着萧止戈冲在前头杀进去,他们好跟着回城呢。
萧止戈极轻地笑了一声,眼神却倏地冷下来,沉声道:“游骑将军左丘,玩忽职守,临阵脱逃,弃庆州于不顾,按律当斩!给我拿下!”
左丘原本还在陪着笑脸,不想他说翻脸就翻脸,顿时就吓得缩了回去。像只缩着脖子的乌龟一般叫嚷道:“我乃陛下亲封的游骑将军,庆州主将,褚大柱国的义子,便是要论罪,也该回邺京分辨清楚!就算是王爷,也不能即刻斩杀我!”
萧止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在我这里,就得按我的规矩来。”
说完一抬手,立刻有一列将士出列,气势汹汹地冲向左丘。左丘被左右将士护卫着后退,色厉内荏地嚷道:“给我拦住他们!”
然而他带出来的兵,并不比他胆量大上多少。对上雁州士兵,顿时就跟遇见鹰的兔子一样,怂了。
没人敢反抗,也没人敢拦着雁州将士抓人。左丘被两个身强力将的士兵从马上拖下来,按着跪在了萧止戈面前。
萧止戈懒得多费口舌,只道:“杀。”
左丘脸一白,颤抖着就要求饶,却不妨铁虎大刀瞬间斩下,他大张着嘴,求饶的话却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
铁虎啐了一口,目光扫过如小鸡崽一样的庆州军,骂道:“一群孬货。”
余下庆州将领中有人面露不忿之色,只是畏惧北战王的杀伐决断,到底没人再敢出声。
萧止戈扫过余下庆州士兵,眉头紧皱,然而这会儿却没有时间再来操练他们,干脆一挥手道:“派人去城门下喊话,再不开门,便强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