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间是纯白田园风。

看着莫楚盈一脸不情愿，魅影安慰她，“加州我们不用安全屋，这个小屋子还是你的，不会放出去给别人用的。”

“不过他们说的对，你确实，买太多房子了……”辰凡把行李箱搬了进来。

花园的猫猫看到房子里来人了，有些不敢出来，莫楚盈掏出房门口藏的猫条挤了一些出来，橘黄色的小猫大着胆子往前，看了看莫楚盈，低头开吃。

“下个月我和魅影要回国一段时间。”

“哦。”她摸着猫猫头，嘴上敷衍着答应。

“我们每年都要回去陪我爸一个月。”

“哦……嗯？”也对，辰凡和魅影是有家人的。

“我是说，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回去见见——”

“不去。”她这个情况还没做好见家长的打算，万一把家长气出个好歹说她聚众淫乱之类的……算了吧。

“你是不是以为我爸是个老古板？”

“长辈都这样，很正常。”低落气息喂着猫的莫楚盈没有抬头。

辰凡和魅影看出来了，她还是对俩人的感情不太相信，甚至没有一起走下去的勇气。可明明在泰国的时候还是很开心的和ken介绍他们，怎么一提到回国就这么萎靡不振。

“我爸妈没有结婚。”辰凡蹲下来，索性和她一起撸猫。

“喔，渣男。”

“不是这个原因，登记了会很麻烦，但是她们举行婚礼了，小范围的，只有最要好的家人朋友参加的。”

“登记在法律上会有效力的，你爸妈那个叫非法同居。”

“他们又没有矛盾，也不会闹着分手、离婚，你觉得法律上的一纸文书真的有什么作用吗？”

莫楚盈抬头，“你说的这个话很危险哦，在挑战婚姻登记的效力。”

“不，我是想说——”

“那我们呢？”魅影出声打断，“你应该知道同性恋在中国，没法登记吧。所以因为没法登记，我们之间的感情就没有效力了嘛？”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再次低头，猫条已经快喂完了，“我只是……想得到大家的认可……”

“大家是谁？”

“……”莫楚盈的朋友们很少，家人也不剩几个了，还有失联的。

“照你这么说，你的这份情报贩子的工作是不是也想得到大家的认可？”

“……，我有一份正经的摄影师的工作……”苍白地辩驳着。

“呵。”魅影没有再说下去。

辰凡拍了拍魅影，“她和我们不一样，她是在国内长大的。”

国内的成长环境他多少还是了解一些，成年人都想维持体面的生活，每个人都尽力扯出一张笑脸告诉别人，他很好。其实背后有多少辛酸苦辣其他人根本不关心也不在乎。努力做这么多只是想变得合群，既觉得自己不普通，又想融入普通的人群。活得很累。

要不是碰到了变故，可能眼前的这个小家伙也不会发现原来自己还有当情报贩子的天赋，可能就真的浑浑噩噩进入鸽子笼打工一辈子。

“我们先收拾下屋子吧，等会再说这些事。”

平时这间房子有保洁来打扫，灰尘方面不用多清理，也就是安排下卧室，再看看厨房有什么吃的。alex正好买了些东西送过来，包括一大袋子食物。

两个男人在厨房收拾，魅影在沙发上生闷气，莫楚盈在院子里逗猫。

“她好像不是很希望见到我家里人。”

“不会，她对我师傅都很好，之前送了精装版的枪械图册给他。”

“你师傅……不一样，是外国人，我爸是中国人。可能是这个原因，她觉得中国人就会比较保守，不太能接受我们现在的情况。”

“确实，中国人很保守。”以alex接触过的几个人来看，中国人的性格内敛含蓄，尤其是长期生活在中国的人，“年轻人好一些，年纪大的有些不太能沟通。”

辰凡皱眉，“可我爸不是那样的人啊。”看着在花园里逗猫的莫楚盈，有些犯难。

要不直接绑回去带到他爸面前？

在门口清理了一下身上的猫毛，莫楚盈换鞋进房间。虽然很喜欢猫猫，但是她有些猫毛过敏，所以撸猫的时候一定要做好清洁收尾工作，不然会不停打喷嚏。

她看到魅影翘个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不满地看着她，一时摸不着头脑。

“魅影，你生气了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我像花园里的猫一样，被你撸完以后狠心抛弃，连残留在身上的毛发气味都要被抹尽。”

“啊？……我……我猫毛过敏啊，不弄干净我会不舒服的。”

“借口。”

辰凡听出来了，魅影是在质疑莫楚盈对她感情的真实性，到底是真的爱她还是只是随便谈着玩玩的，要不然为什么不肯见父母不肯公之于众是不是对同性恋本身就有偏见。刚才还信誓旦旦说什么要获得认可——根本就没把她放在心上，如果真的爱她就不应该去管什么“大家的认可”。

可是这些，你倒是说啊。

拿着手上的茄子，对着魅影的脑袋就敲了下去，“别借题发挥，有什么话就跟她直说，她脑子不够用的。”

揉了下茄子打疼的地方，魅影看着眼前不知道哪里惹到她的莫楚盈，起身拉起她，“我们去楼上说。”

随便挑了一间圣诞风格的卧室进去，“砰”地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