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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发想写(16)感谢断冉宝子的评论(1 / 4)

“呜呜,呜哇!”

幼童的哭声充斥着整个病房。

早已哭哑了的嗓子此时只能干巴的哽咽,一张小脸因为慌忙而涨得通红,甚至因为哭得呼吸不过来而青紫。

黑暗中隆起的物体动了动,被窝里的人眉毛轻蹙。

“你是哥哥,他是弟弟,弟弟都哭成这样了,你还要那么不依不饶吗?”

幼童已经哭了许久,最后只剩下了干嚎。

半开半闭的门扉下,瘦小的身影隐藏在黑暗之下,身子半依靠在墙壁,抬手打了个哈欠,半睁半闭的琥珀在黑暗中莹莹闪烁,恍若旁观。

事实上他也的确是旁观者。

吵死了。

孩童嘟囔了一句,小嘴撇了撇。

早已看腻了这一幕剧码的人在身上掏了掏,无端摸出几把小刀,朝着房间里就抛过去。

扔的每一把都是对准太阳穴,也都成功扔对了位置。

但接触到小刀后的人没有流血,也没有尖叫。

闪着锋芒的刀光直直穿过半虚幻的身影,就如同它莫名其妙的出现一般,在穿过三人的身形后又再度消散于虚弥。

……

最终,睡梦中的人是被饿醒的。

床上的鼓包动了动,冬日后的早晨本就冷得恨不得一觉睡到晚上,但某人终于还是没抵住生理规律,对着墙上的钟表眼帘勉强一掀。

但睁眼跟起床是两回事。

昨晚忘记开暖气,除了被窝以外哪里都是冷的,黎谨翻了个身将头埋进被里,隔绝最后的触寒之处。

但还没等他装作不知道肚中的饥饿想再度闭眼,特有的响铃就在耳边不断响起。

装死。

一声,两声,三声……断了之后再度被打响……

十分钟后,铃声停下。

黎谨翻了个身,铃声再度响起。

“……”

“嗯……”被窝里的人语气含糊,“这一年怎么过这么快……”又到冬天了。

知道接听这个电话意味着什么,所以黎谨还要垂死挣扎一下。

等待着电话铃声停息后伸出被窝的手摸索着打出了另一通电话,随着电话通响,开通免提键的人两眼始终是闭着的。

“醒了?”电话那头的人瞥了眼手表,一刻不少,一刻不多,十二点。

那双眼终于微微拉开一丝缝隙,半梦半醒之间呆呆地听了会,终于有所回应。

“嗯……”声调被无限拉长。

冬天里的人毫无斗志,全身懒骨,本就睡不醒昨晚还被梦境占了睡眠时间,此刻可以说是整个人都是困乏的状态,直接说话都带着一股软绵。

床上的人又没了动静。

“没事我就挂了。”

“唔,”虽然离睡死过去也不远了,但细不可闻的声音还是从被棉被深深掩盖下的头颅下挤出,“陈秦。”

“bug……”

“bug已经修好了。”

“嗯?”

本来还迷糊糊的人因为这话睁了睁眼。

黎谨一直知道陈秦有朵烂桃花,也就是发布任务的前台小妹,不然对方也不会把发布任务用的电脑借给陈秦。

本来不同等级的影子会被配置相应的任务,上一年其实是陈秦钻了系统的漏洞,虚报了人数,

因为任务勉强也算是圆满完成,上头那边便也没说什么,但却是加紧修复了漏洞。

……

“明年,就没那么容易了。”

……

原来这句话是真的?

听陈秦这么一解释,黎谨当即垮下脸。

“修什么修,还不如把制度修了算了。”

躺在床上的人几乎两眼望穿。

“……大冬天的有什么好上班的。”

“我才16,还没到法定年龄呢,这是压榨童工。”

“人家996,007的都有年假……”

碎嘴了半天,表达的依旧是今年的冬天某人也依旧不想动。

“……”

但说是这么说,黎谨却知道自己应该赖不了多久了,既然没了漏洞,显然工作拖不了多久了。

理智归理智,两眼放空的人看着黑黝黝的天花板依旧还有些迷茫。

现在辞职还来得及吗。

“你不是申请请假了吗。”对面并没有因为黎谨的念叨而起什么波澜。

“我不是每年都申请吗?”哪回成功过。”翻了个身,再度埋在枕头里的人说话声音含糊不清。他什么理由都几乎用过了,但除非冬日业绩达标,他真是做鬼都得打工。

“你家里不是有个现成的理由吗。”

“别说笑了……”他哪来的理由。

“你不是捡了个,儿子,。”

“别说笑了……”他哪来的儿子。

深深埋在枕头里的人纹丝不动。

我儿子……

儿子……

子……

本来还闭着的眼帘猛地拉开。

他哪来的儿子?

床上的“球体”奋力一跃,跳下床,随着180度一转,身上裹着的棉被也随之一转,随即露出空荡荡的床铺。

没人。

他眨眨眼。

“啪!”

房屋内由漆黑变得明亮。

没人?

但是。

黎谨低下头。黑色的手脚掌印赫然印在雪白的床垫。

客厅。

不大的空间却依旧显得空荡,沙发、餐桌、搬进来就没开过的电视……除了基本的生活家具,便再无其他。

黎谨垂下眼,看着蜷缩在他家沙发旁边的地毯上的一团。

幼崽?哪来的?

“看到了吗。”

“嗯。”

“哪来的?”他补充了一句。

“你捡的。”电话那头的声线平淡。

“不可能。”

面对黎谨脱口而出的话语,他终于还是补充了一句,“昨天,你在垃圾桶捡的。”

时间倒回到十二个小时前的夜晚。

“你该找个人照顾你。”

今年的会依旧在c城,今年的人也依旧喝了个烂醉,但这回后头的人显然没想惯着他,看着人醉的”烂泥扶不上墙”,直接越过前人跨步离去。

“照顾?”少年终于成功双手撑在墙面,迷迷糊糊抬起头,“做什么?”

“免得你哪天酒醉被人砍了都不知道。”

这不是没可能的事,虽然同事直接被规定不可自相残杀,但要是看对方不顺眼,擦肩而过时捅一刀,或者悄无声息给对方下个药,也没有证据可以指向任何人。

黎谨虽然敏锐,但人都会有大意的时候,更何况他们这两年业绩一直节节攀升,看不顺眼他们的人,多的是。

“死了就死了,”轻描淡写一句话的事,他又随即懒洋洋咧开嘴,“哦,我忘了,你不希望我死,因为你怕麻烦,换同伴还有磨合的事对你来说都是大麻烦。”

被人说中了真相的人面色淡淡。毕竟比起接酒醉的人,换同伴的确会容易导致麻烦长时间接踵而至。

嗯,他果然不该问,八年来的相处陈秦已经不指望对方自己谨慎起来,还是他自己找个放哨的来的靠谱。

这样接酒醉的人这件麻烦事,也可以从日程里划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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